第8部分 (第1/5页)

那天晚上我脖子都痒的不能过,天明起来吓了一跳:脖子上鼓起来一个大包,还流着黄水。

一早王经理就开车出去了,我打开门的时候,他伸出拇指和小指比了个蝴蝶飞舞的形状,握起了拳头。

我知道他在激励我要我挣开年龄的茧缚,释放出内心的蝴蝶来。

我朝他勉强一笑,也握起了拳头。

他满意的走了,我摸摸脖子,脖子又痒了。

去你妈的蝴蝶,害老子要去医院。

我要上路的时候想,去医院太贵了,也没什么熟人,对了,熟人。。。

我在草丛找到了那个蝴蝶尸体,准备去警察局给那个法医看看。

随便问他被咬了碍事不碍事,没什么大事就不去医院花那冤枉钱了。

法医见了蝴蝶尸体眼睛睁的比牛还大,我推了他半天他才醒悟过来:对着我大叫:你们小区难道以前是个珍稀动物园?你下次来是不是要给我捎只北极熊掌来?

我抓抓头皮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对我解释说:你知道不知道,上次你送来的娃娃鱼尸体,不是阿拉国产的娃娃鱼,而是一种凶猛的美洲大鲵,经常在水边对人畜发动攻击。是阿拉国家严禁进口的。

“而你现在送来的这只蝴蝶,”法医指着蝴蝶的尖吻说,你看到这尖嘴没有?这是只有法国马赛山区特有的一种食肉蝴蝶,靠吮吸动物体液生存,好在这次叮的地方是你脖子,要是按它们习惯先吸食眼球部位,你现在。。。

我打个冷战,突然想起来月光下一群哭嚎的瞎猫,难怪它们的眼睛上都有一个针孔。

难怪现在小区里猫啊狗的都绝迹了。

我连忙问法医我脖子上的包碍事不碍事,他想了想说:问题不大,一两只蝴蝶毒性不是很大,我给点消毒药水给你回去擦擦就好了。

我千恩万谢。

送我走的时候法医困惑的说:这些动物都不是国内应该有的,你们那到底撞了什么邪?也许我应该抽个时间去查查。你多注意,这种蝴蝶多了要成大害的。

我没说话,我心里在想:经常到外国去的,小区里只有一个人。看来这个人真的不正常。

但蝴蝶终究没有成灾,事实上,不久以后,别说食人蝶,就是普通蝴蝶小区里也一只找不到了。

我想王经理一定很伤心,他最欣赏的美丽蝴蝶终于离他远去了。

因为小区中多了另外一种动物。

(四)

2000年的夏天,当飞舞的蝴蝶越来越多,小区里的游荡生物彻底绝迹了的时候,伴随着一场忽来的暴风雨,雨水淹灌了小区的每一寸可以落脚的地方,每个人进出小区都得穿上高帮雨靴。

连王经理的汽车都不能进小区了,只能停在外面望洋兴叹,我在传达室的门槛上又用木板竖了一层提高了渗水线。

整个小区变成了沼泽,下水道好像彻底失去了排水功能。到处是水茫茫的一片,到了夜间连虫鸣都听不见。

夜间的小区变成了一片游离于北京城外的异域,没有死像,也没有生气,有的只是一片彻底的寂静,静的让人想发疯。

然而暴风雨还带来了另一种生物。

下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片死寂中的第一丝动静:那是一声蛙鸣。

忽然,似乎整个小区都被蛙塞满了,震耳欲聋的蛙声从四面八方叫了起来,象是在上半夜中不声不响的包围了小区,然后终于在下半夜发起了进攻,大有不把小区炸平誓不罢休之意。

三座楼上余下的四家人都被蛙声惊动了起来,先是小张,然后是佘花花,童童,最后王经理家的灯也亮了。

这一亮就是一夜,四户灯火如灯塔一般闪耀于小区这个孤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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