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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的境界。而真正男子汉,绝不在乎被人讥讽是阿Q。

偶发苕狂之言,随手写给小盼看。

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一日清早

亲爱的Y:

附上一册罗素的(婚姻与道德),也许可以“挽回”一点你对他的印象。书背那一段介绍文字是我替水牛出版社写的。我帮了水牛不少忙,他们送了我三万块钱,那笔钱,就是“李敖坐上汽车”的根源。李敖若沦到需骗读者的钱才坐上汽车,那也不算本领了!

今天是星期二,再过了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到星期天上午十点钟,又可以看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多么想见你,只可惜你不给我多一点的机会,只可恨时间过得慢,过到今天,才是星期二——距星期天还有四天多的星期二!

你说星期天要带武侠去淡水,我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卧龙生”的,卧龙生的已被毛子水和“陈丽卿”买光了。星期天你武侠完毕,可就便入山学道,“云深不知处”,岂不也好?省得云游在外,整天倾倒众生,搅得文坛醋气薰天。区区管见,不知Y女士可采及刍荛否?

敖之

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一日下午

我亲爱的C(盼):

昨天你下班时候穿的风衣,我好像没见过。

你留下的两句,其实每句都是一篇大哲学:

“多情而不牵恋”,此情圣之风也; “友善而又淡然”,此君子之交也。 二者实行起来,都是“有若无”、“实若虚”,都是极难实行并且 极难见谅的。分寸之间,说得好,是艺术;说得不好,就是“工于心计”了。“工于心计”的人,常常不被见谅,殊不知“工于心计”的人,在某些方面,却真正是最能懂得相处艺术的人。真正“工于心计”的高手,绝不把美丽的事情搅得很狼狈,乃至搅到~个尴尬、悔恨的结局。对我来说,我无宁是喜欢“工于心计”的人,只要“工于心计”对人没害处,恰到分际,一个人为什么要做蠢事收场?我看了太多做蠢事收场的人,尤其是他们干下的那些“心存忠厚(动机不算坏),反倒害了人”的笨事。庄子中的浑饨之死,就是最早的一个例。我个人方面,有时候,我故意不跟别人混熟,对朋友御之以英国式的礼貌和冷淡,以保持距离和永恒。这,可算是我的刁猾处,一个被小Y诩为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岂不应该习猾~点吗?

关于Beyond Desire,谢谢你的信和书。你用"被屈辱"的字样,真的用得太重了,我真没想到我是该被“盼”的。我只想申诉一点,就是:小Y,请记住,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不论你把我所做的归入什么范畴,你该知道我对你绝不单是一个会保护自己的人——我会同样保护你,使你不受伤害。我舍不得“伤害”你,如果你“无法挥去”那种感觉,我自当努力约束我自己,我会跟我自己作战,直到我自己也分清什么是“灵”与“肉”或“欲”与“情”,我真怕我自己已经不能再分清这些,如果我真的没有希望,那我倒想做一名“浑饨”,让那些好心的混蛋把我爱死掉!

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天,我心爱的人不再有戒心,放弃了恐惧,靠到我身边,用小食指,在我背上,写下她“不说也罢”的笔名。

背“台词”着

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二日清晨

亲爱的合群者:

刚才你上楼前,看到“姨太太”了吧?她还没整型完毕。由于老是阴天,喷漆部分总没法做。前后的保险杠都是新加的,后座后面我又加做了一块横板,可以写字或打桥牌,放酒瓶子也行。明后天还要送到工厂去加工,这次可真把姨太太折腾惨矣!

接到柏杨转来孙现汉给我的信,星期天当带给你看。信中最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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