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5页)

今晚,Dolly搭上了那辆公车,那个满口鬼扯的神经病尾随在后,也一同搭上公车,会不会……

惶然的眼蓦地浮映出一双刀刃般凛锐的冰眸,挥之不去的残影镂刻在她眼中、脑内,扰乱了她的心神整整一夜,即使入梦也不肯罢休,甚至在阿篮呼她巴掌惊醒的前一刻,恍惚之际,她仿佛瞥见那个古怪的男人就坐在床畔,以阴郁的神情睥睨着她。

那个男人像是呑噬所有光芒的浑沌冥夜,所到之处皆会将人卷入一片漆黑中,那双无所畏惧的锐眸,宛若镶嵌在险峻岩峰的彩矿,光泽夺目且暗藏致命的危机,稍一失神便让人坠入万丈深渊。

会是他下的手吗?他要找人的就是Dolly?

怎么也忘不了他移开视线关键的一刹那,男人弯起唇角冷笑,宛若手持镰刀的死神,预备夺走某条宝贵的性命,教人战栗……

“小蕾,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阿篮瞪着翻身卷被掩面,打算闭上眼再入梦乡的罗蕾莱。

索性转过身,她懒得再理会阿篮,语焉不详的咕哝,“睡啊,干嘛不睡?”闭眼是怕一睁眼就满是那古怪男人的影像,但闭上之后似乎改善不了什么,那张深邃俊脸依旧象病毒一样不断入侵她体内,控制所有神经系统。

“小蕾的心好坏喔……Dolly不见,你都不会担心吗?”

“不会。”床上传来一句斩钉截铁的答复。

“小蕾是坏人!”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好人!”骤然掀被,罗蕾莱恶狠狠的吼完,再次拉高寝被,闷头就睡,无论阿篮怎么摇、怎么喊,打定主意像尊死尸般无动于衷。

无可奈何,阿篮只得像个讨糖失败的颓丧孩童,揪起兔宝宝玩偶的耳朵,一路拖着躺回她的床上去。

待隔着一张老旧书桌的邻床模糊的传来平稳的鼾声,蒙在被子里装睡的苍白小脸这才徐缓的探出,氤氲的双眼失神地愣望着满是霉斑的天花板。

罗蕾莱茫然的视线无意识的跳跃在一朵又一朵暗褐色的霉花间,纷扰的思绪凝结在片段的记忆里。

Dolly和她拥有相同的名字,命运却迥然殊异,Dolly的父亲是热心公益的富商,协助院长创办了圣心育幼院,每逢假日便是陪育幼院的孩子们玩耍,慈蔼的罗爸爸。

善良的天性会遗传吗?尽管她内心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从世俗的眼光看来,罗爸爸的心肝宝贝,确实是善良得像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人不敢靠近亵渎的女神。

那么,邪恶的基因会遗传吗?答案无从推断,无从探究,偏偏普世的集体意识里,坏胚子永远是坏胚子,瞧瞧她,不正是一个绝佳案例?

平淡的相貌,凄惨如电视芭乐剧的身世,不知父母是何方妖魔鬼怪,被随意遗弃的孩子,能有多优秀的基因?纵然真的有,恐怕已被残酷的现实彻底覆灭,无从考据,无从发挥。

她仅有的命运,便是罗蕾莱这个名字与一把古旧的提琴。

正因为恰巧与罗家小公主同名,罗爸爸泛滥的爱心扩及她身上,知道她热衷音乐,喜欢拉提琴,所以破例以半收养的方式供她念音乐科,并支付个别指导课的钟点费。

这样的待遇,全因一个名字而起,她唯一的幸运。

“小蕾是坏人……”阿篮无意识的梦呓像小孩子的拌嘴吵闹,唤回了翻越重重时空摸索过往回忆的罗蕾莱。

侧头看着阿篮纯真的睡脸,疲倦感突然袭来,她眨动不住往下坠的眼睫,决定就此打住在脑海中播放的回忆。

罗蕾莱的眼皮完全闭上的瞬间,男人的脸和像是末日来临都撼动不了的慑人眼神,再度侵袭她逐渐失防的脑海。

而她最具忧患意识的潜意识,正以一场场荒谬迷离的梦境提醒她,这个男人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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