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5页)
人,不过也算是为人所迫,情有可原,又有主动认罪的事实,可从轻处罚。既然你已吃了二十军棍,也算受到惩戒,可即行释放。”任天翔叹道:“将军还是将我继续收监吧。”
封常清有些不解:“你还想坐牢?”任天翔苦笑:“我要离开了封将军的庇护,只怕立马就要死在郑德诠手中。封将军若是放我,那就是要判我死刑啊!”
通过这几日的调查,封常清对郑德诠的劣迹已有所了解,心知任天翔所言不虚。他想了想:“我会将郑德诠收监,待高将军回来再处理,定要给所有受害的百姓一个公道。”任天翔摇头苦笑:“高将军重情重义,对同吃一个奶水长大的乳母兄弟,一直视同手足,就算郑德诠犯下天大的罪,只怕高将军依然难下壮士断腕的决心。以前就有人告状告到高将军那里,最后又是什么下场?高将军在西域威望卓著,甚得民众爱戴,却因包庇郑德诠而屡屡受人非议,实在令人惋惜。”
封常清在厅中徘徊,眉头深锁紧皱。任天翔见状淡淡道:“封将军贵为留守使,代行节度使之责,那郑德诠尚不放在眼里,我等小民还不是任他打杀?听说高将军视封将军为知己和心腹,若传言不虚,封将军就该为高将军除此疥癣之疾。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封将军若连这点魄力也没有,就请将草民收监吧,千万别放我。”
封常清停下脚步,望向任天翔,目光有些惊讶和异样。见任天翔并无一丝畏缩或胆怯,他沉声问:“你今日这番言语,才是来见我的真正目的吧?你想借我之手除掉郑德诠,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计划和安排!”
任天翔坦然点头:“封将军目光如炬,草民不敢隐瞒。这一切确实出自草民的计划,不过这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龟兹的安宁,为了高将军和封将军的前途。”封常清嘴角泛起一丝讥诮:“说是为龟兹的安宁,也还勉强说得过去。说是为我和高将军的前途,本官倒有些糊涂了。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本官问你个危言耸听之罪!”
任天翔坦然笑道:“高将军镇守安西四镇多年,除了知人善任,用兵如神,更为人称道的是处事公正,爱民如子,所以甚得安西四镇各族百姓拥戴。如今郑德诠欺压商户,为害龟兹多年,若得不到都护府公正的处罚,恐怕会使民众寒心。民心若失,高将军要想在强大的西番虎视之下,保得安西四镇安全,恐怕不再是件容易事。虽然郑德诠之恶在高将军眼里,或许只是疥癣之疾,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封将军既然是高将军心腹肱股,当替高将军下此决心。”
封常清神情木然地静了半晌,眼中渐渐泛起一丝决断,猛然转头对门外高呼:“来人!去请郑将军过来陪审。”
门外兵卒应声而去,少时门外传来将校的高声通报:“郑将军到!”
封常清亲自迎出门去,笑着对进来的郑德诠示意:“任天翔买凶杀人的案子已水落石出,今日特请郑将军过来陪审,定要给你一个公道。”
郑德诠笑道:“封将军不必客气,你是我仙芝大哥的心腹,你我就不是外人。自家兄弟,一切都好说。”
二人相挽进了都护府,每过一道门,封常清便示意兵卒关门,二人来到府衙后厅。封常清坐回案后,对左右一声断喝:“将郑德诠拿下!”
众兵卒一拥而上,将郑德诠按倒在地。他挣扎着抬头喝问:“封常清!你这是什么意思?”封常清一声冷哼:“郑德诠!你利用街头泼皮,敲诈地方百姓,多次致人家破人亡,实属罪该万死!你还藐视上官,欺压同僚,实为军中一害,不杀无以正军威,无以面对一方百姓。”
郑德诠凛然不惧,破口大骂:“封跛子,你他妈好大胆,竟敢对老子动手?”封常清冷笑道:“军法面前,人人平等。你所犯罪孽,任何一条都是死罪,如今还敢辱骂上官!来人,拖下去乱棒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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