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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而后无声咽下口水的动作。
他忍着笑,试着把手再递过去了一点。
温伏当即退了半步,低声说:“你放到地上。”
费薄林无声地哂了一下,不知道该说温伏戒备心强还是不强,又馋牛奶又不敢伸手来接。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把那瓶菊乐放在了地上,甚至很贴心地放在了路灯正下方,让光把包装盒照得清清楚楚,以示清白。
接着费薄林退到光晕外,抱着胳膊倚在路灯柱子旁,静静地注视着温伏。像曾经很多次在路边放好食物后等待慢慢上前的流浪猫。
温伏的行径和他投喂过的流浪猫相差无几,先试探地往前来,随后很迅速地弯腰拿了,又退回原来的位置。温伏拆吸管时依旧把刀捏在手里,把吸管插进瓶口后,先垂下眼吸了两口,随即呼吸一顿——
费薄林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双目一亮”这个词的具象化。
温伏神色苍白的脸此刻出现了波动,他煞有介事地把手拿远,认真看了看这盒牛奶,然后又吸了一口,抿抿嘴后,不再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奶盒侧边的折角撕开,对着撕出来的那个口,仰头把牛奶往嘴里灌。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听得到他喉结咕隆咕隆几此滑动,不到十秒的时间,一瓶菊乐被他喝了个干净。
最后他把空的牛奶盒又朝嘴里倒了倒,发现是一滴剩余的也没有了,才意犹未尽地飞快舔了一下上唇,暗暗把唇上的牛奶抿完后,又恢复毫无波澜的神色,对费薄林说:“我没有钱。”
赖账的态度倒是相当坦诚。
牛奶先喝了再说没钱,他一五一十地交代,费薄林总不能拎着他的脚,把他肚子里的牛奶给抖出来。
费薄林低头笑了笑。
温伏不懂在他笑什么,捏着那个空瘪瘪的牛奶盒,歪了歪头,探究地看着费薄林。
费薄林察觉到对面的目光,摸摸鼻尖,收敛了表情,问道:“你没吃饭?”
温伏又把视线别开,不说话。
费薄林瞥向他另一只手拿着的那包桃李面包,心想就算没吃饭,那个面包也够了,于是他又问:“你还不回家?”
温伏这才像被提醒了一般,连个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走,脚下无根似的,快速穿过马路,往另一个街区去了。
直到他消失在视野尽头,费薄林才慢慢转身,往家的方向去。
温伏这个人,很奇怪。
费薄林回忆着他刚才喝牛奶时的粗暴动作,还有离开时毫无预兆拔腿就走的神态,直觉地感受到温伏身上有一种与他们周边的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未经教化般的蛮横感。
简称没礼貌。
第二天费薄林照旧是帮人买完早饭去教室,温伏早早地就坐在位置上,一手拿笔做题,一手拿着昨晚在费薄林店里顺走的面包啃着。他今早穿上了昨天领的校服,看长度是正常尺码,只是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估计里面又只套了一件很薄的衣服。
费薄林给人分发早餐的当儿,谢一宁趁大家围在一起,朝温伏的位置使了个眼色,压低嗓门道:“从昨儿转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苏昊然顺着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