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5页)

他没有回去师父的缙云山,也没有去找这个尘世里寥寥可数的几个熟人。在一个孤山中筑了一个破草屋,伴着山风、野云、枯草。白日里站在山巅看秋风吹动枯草,晚上看秋霜落于野径,那种孤寂竟孤寂出一种“大野苍凉吟者来”的感觉。

于是乎我们的剑潇,从来与风雅无关的剑潇竟极其风雅的吟唱起来:

漫拭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剔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间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

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

剑潇在这山里一住便是几个月,心竟从未有过的安宁,这时已到冬天了,他顺着雪地上的脚印捉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小屋旁的红梅树开花了,剑潇并不喜欢花梅,尤其不喜欢红梅,觉得那种颜色像冷凝的血。可萧戎歌喜欢,喜欢竹,喜欢兰,喜欢梅,他总说他们是有根骨的花,竹是清标,兰是清远,梅是铮傲,他也时常喜欢用梅来形容自己,——铁骨寒凉,灼烈冷艳。

可剑潇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铁骨,反倒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骨,倘若真有骨又怎么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伤害后,还是恨不起来他?还是这么爱着他呢?

选地方的时候剑潇并没有认出那里有一棵梅花,梅花这种树平日里太过普通,只有等它开花的时候,你才会惊叹它别具一格。剑潇有眼无珠的找了梅花做朋友,现在又懒得搬走,只有将就着。

这时鹅毛大雪乱哄哄的下起来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剑潇沿着小路随兴的走着,忽然发现自己走过之处一个个脚印,竟很文艺的想到一句话:每个人的生命都像这一片雪地,踩上一脚两脚是痕迹,踩得多了,只剩脚下肮脏的泥巴!

他走着走着却听到一阵琴声,心如琴弦一动 ,就看到茅屋门前的青石上,白衣素襟的公子孤独的坐着,身姿遗世而凄凉。白雪红梅落在他寂寂而舞的衣袂上,唯白玉流苏依旧泛着柔和的光芒。

似曾相似的景象令剑潇恍以为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然后萧戎歌抬起头来,眼神里一时竟是凄婉哀楚。

两人静默相对,身旁是草屋青石,身后是白雪红梅,一个白衣素襟,一个布衣寒衫,一个清雅斯文,一个眉目如画,只如一副深匀浅抹,相得益彰的画卷。

“潇儿……”萧戎歌站起身来,缓缓步入剑潇面前,那缓不似以往的悠然慵懒,而是情怯,脸上的笑容竟无比的温婉。

剑潇无言以对,萧戎歌便轻轻的执起他的手,“你没有回去,我很担心。”

剑潇拿开他的手,“当初我承诺为你打下万里江山,如今整个江湖都已在你囊中了,我的诺言兑现了,也就没必要再回去了。”

萧戎歌只是看着被他拿开的手,不知是无话说,还是不忍说。屋里忽然传来一阵婴孩的哭声,萧戎歌这才深深的看着他,“九儿醒了。”

“你把她也带来了?”这么冷地天他竟带着九儿过来?生病了怎么办?剑潇急忙回屋去,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小小婴孩,正张个嘴“哇哇”大哭,毕竟相处半个月有了感情,又几个月没有见了剑潇心里一柔,抱起九儿小心翼翼的哄着,“九儿不哭,不哭啊。”

有人来了九儿睁开眼睛,看到萧戎歌张开手要他抱,“爹爹,抱!”

萧戎歌坐过来将她与剑潇一起抱在怀里,一脸慈爱宠溺的道:“爹爹,妈妈一起抱九儿好不好?”

九儿此时已一岁多了,会说一些话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剑潇,“你是妈妈?”她只听爹爹时常说到妈妈,却从没见过妈妈是什么样子,第一次见自然好奇。

剑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萧戎歌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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