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太美好的初次见面 (第2/4页)
能生命体果然全是人类的改良克隆体。
魏尔伦其实还好,不就是身体发肤无一处属于自己吗,他一早都知道啊?他只是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真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家人,那个基因提供者。
至少要弄明白对方叫什么。
多年的揣测成真,哪怕清楚那个人兴许和弟弟的基因提供者一样,没能熬过惨无人道的实验化作白骨才会诞生能够忍耐非人改造的自己,金发青年依旧怀揣着莫名的心情回到欧洲,回到法国,回到当初的基地废墟,拿到莫名出现的实验笔记残片,发现实验体的基因提供者阿蒂尔.兰波小小年纪便死在牧神的手术台上。
所以“牧神”会调换字母顺序给复制体取名黑之十二吗?该死!
名字的由来,循着模仿者有意无意留下的痕迹溯源追到夏尔维勒,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深深刺痛了金发青年的自尊心。不过尊严这种东西重要,也可以没那么重要。
乔装过的魏尔伦急切来到河岸边徘徊,磨房卷起潺潺水声,老眼昏花的帮佣随着跳跃的晶莹液珠慢条斯理擦擦圆框眼镜,跟旅行者讲起脆弱的缆绳,沉睡的浮尸,以及搬离磨坊家破人亡的兰波们。
“兰波?”
叽叽喳喳闹腾个没完的自由记者摆弄起脖子上的相机,老太太很是疑心这年轻孩子有大城市医生嚷嚷的那个、那个多动症,眯眼望向那闪闪发光的崭新机器。年轻人答应为她和工作了一辈子的磨坊拍照留念,到时候回到乡下老家,老太也能不时拿出来回忆从前美好的岁月。
但是兰波一家的事不可以,即便这件事在镇上不是秘密,说出去还能换来一张清晰照片,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故人憔悴的亡灵低声啜泣,老人垂下松弛的眼皮含糊其辞。魏尔伦歪歪脑袋,秉持人设骂骂咧咧给老人家拍了照愤然离去。精英间谍想要的情报没有套不出来的道理,小镇居民不是一条心,他终究买通年迈赌鬼,听到了兰波们的遭遇。
夜半三更,老头获得飞来横财大喜过望,赶紧抓起钞票小跑回去给庄家送钱。金发青年坐在兰波家的旧居楼下阶梯静默良久,起身去郊外林立的野坟,寻找那个没有资格葬入教堂墓地的坟头。
墓碑贴有女人年轻时的照片,蔚蓝的眼睛与魏尔伦经常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双如出一辙,他很轻易就认出了她。青年没有摘下人皮面具,默默摘帽为她致礼,祈祷灵魂没有看破伪装的能力,女士仅仅以为自己是一位滥好心的多事路人。
到此为止吧。
魏尔伦戴好抓在手里疑似染上体温的黑帽,决绝离开墓地。风带走荒野小道仅剩的温暖,暗杀王独自踏上用杀戮夺回名号的旅程。他打定主意不会回来,这座小镇实际跟自己毫无关系,退一万步讲,即便兰波夫妇活着,迫切盼望可以找回走丢的儿子,他们想找的那个人也并非自己。
出于可怜的自尊,魏尔伦从未幻想卑劣盗取基因提供者在父母心中的位置。夏尔维勒小镇于他,只是一场开始得唐突、结束得仓促的走马观花。
为什么会梦到这里?梦到这座镇子如此破败的模样?
大雨挡不住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他抬头眺望静静伫立灯塔尖顶的灰色信鸽。
很难想象有一天能用“傲慢”这个词来形容鸽子的眼神,不过这只脚上绑环的信鸽,喙不断渗出血珠,眼球不正常外凸,丝毫不在乎羽翼湿透的高位猎食者打量着他,随意一眼,便带给暗杀王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雨水扑面而来,心脏怦怦直跳,魏尔伦勉强保持理智,没有轻率发动攻击。他已经发现鸽子观察的是自己胸前阿尔编织的领带,那条领带理应与其他见面礼妥善保存在熊猫屋的保险柜,它出现在这里,鸽子又盯着它瞧……联系到九尾村的变故,叛逆劳德率先错开视线让出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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