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春风楼一叙(2章合一) (第3/4页)
道:“你们的马把我的庄稼都啃了,我们家吃什么?”子路也火了,说:“快把马还给我,不然我们这十几号人都到你家里吃饭。”说着,两人便撸起袖子,准备打架。
善于外交和辞令的子贡见了,急忙上前,文绉绉地说道:“先生,我们的马啃了您的庄稼,真是对不起。好在啃的庄稼不多,请把马还给我们吧?”农夫气冲冲地说:“你态度还不错,可是你嫌马啃的庄稼还少吗?”随后农夫便不理子贡的长篇大论了。
孔子看在眼里,对子贡说:“你口才虽然很好,但不会跟农夫说话呀。”说着,他让跟车的马夫去索要他们的马。
马夫走过去说:“大哥,我的马拉了一天的车,疲惫不堪,又饥又饿,只好让它吃点路边的庄稼,不然就饿死了。你的土地如此宽广,我的马怎么能不吃你的庄稼呢?”
农夫听了心情有所好转,对他说:“说话就应当这样简单明了,让人听了舒服。”说着他解开缰绳,把马还给了马夫。
一行人上车后,孔子对子贡说:“你虽然口才出众,但那都是应酬王公贵族的,对付粗野质朴的农夫,就不管用了。”
其实于雪浓借用这则典故委婉向陆时雍投诚,她就是乡野农夫她欣赏不来许庭策无功利之心的读书修心,她现下所做所行之事均带有功利色彩,她会乖乖按照他规训她的方式继续走下去。
陆时雍举起酒杯,微微朝她致意。她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他很高兴。
于雪浓松一口气,总算过关了。
这顿饭吃得简直胃疼。
高文远心头惦记着田地的事,这可是潞州高氏安身立命的根本,千万不能有闪失。他颇为诚恳地朝陆时雍敬酒,高太后一直跟他们兄弟表示西北门户重中之重,不容有失。青州军有什么难处,可以找他商量,绝对义不容辞。
高文远说得情真意切,句句真心。
梁建章则跟他俩斟酒,不忘给高文远背书,“这点可以作证,谁都想西北门户安稳,只有安稳大家才有好日子过。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于雪浓暗忖,当真是老狐狸绝口不提隐田之事,自己当真要跟梁建章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左右逢源。
陆时雍不是迂腐之人,甚至颇为上道,甚至还跟高文远分享江东陆氏内部的龃龉。
江东陆氏可是江南世家的代表,里头的斗争可不比他们这种没底蕴的二流世家,那可谓句句都是机锋,步步都是雷区。若是被敌对势力捉住把柄,权利失去是小,一个不小心便会赔上一条性命。
狠啊!高文远忍不住去想,难怪陆时雍行事乖张狠绝,原来是世家大族基操。
这帮子南人一肚子弯弯绕绕,他这种北方鲁直汉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高文远试探了好几次,想让他放弃隐田之事,毕竟他已将高家半数隐田罚没了。这个陆时雍简直滑不溜手,就是不松口。只是跟他谈论青州军有多困难,西夏人有多强大,如果西夏人反攻过来,世家倾覆不过是须臾之间。
高文远觉得他在危言耸听,颇为不以为然。年年道西夏人会打过来,西夏人不老老实实在关外,先帝在的时候还夺回了西北三镇。西夏人现如今就是纸老虎,真当他是吓大的。
高文远的想法绝对不是个例,至少西府绝大多数世家基本上都是这种态度。西夏人不会来,不敢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抢占军田,隐田,掠夺民财。
没有人会在乎百姓的死活,他们要的无非是钱权。
陆时雍仰头将醉春风饮下,唇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缓缓落入衣衫之中。这一幕恰巧被于雪浓看见,她的心漏了一拍,说不出的惑人。
她颇为不自在的将视线移开,端起醉春风一饮而下,许是饮得急了,呛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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