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5页)
的腰部,盘算着和她进家后的美事,回头看了一眼男的,暗想:小子,什么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第二天早晨,头痛欲裂地醒来,见男的女的穿戴整齐地坐在我床边,说:“我俩早醒了,但总得当面道声谢再走。”我连说:“不谢,不谢。”心里一塌糊涂。
临出门时,我问:“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女的脸颊绯红,快步跑下台阶,慌乱地开车锁。
男的小声说:“上海房屋紧张,我俩恋爱一年,还没体验过对方。昨晚,多亏你给我俩提供了个地……”
他后面说什么,我精神恍惚,半个词也没听清,随口敷衍:“应该,应该的。”他俩骑车走时,仍千恩万谢,不停地挥手告别。我站在台阶上,忍不住喊了句:“以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想来就来啊。”入了家门,见泳装纸人性感地立在窗口,活人一般。我想:“总算在上海做了件好事,可以离开了。”
【三】
多年未见的父亲,已衰老虚弱。母亲取得了大学文凭,评上了中级职称,退休回到了家里。她由一个文弱姑娘变为力大无穷的老太太,每天把父亲抓下床,强迫他在地面上停留五个小时。
父亲爱站在房间门口,进退两难,被母亲称为“门神”。母亲在家中行走,遇到阻碍道路的父亲,像搬一辆自行车一样随手搬开,熟练轻盈。
我家搬离了原棚户区的大楼,搬到干休所,得到一套四居室住房。父亲的退休金涨到六千七百元,母亲夸他是一棵摇钱树,他就高兴地打个响指。时隔多年,他还是成了既得利益者。
我回家后,他俩用多年积蓄在北京郊区买下一个农家小院,将原有房子扒掉,盖房五间并建地下室。我们三人隔一个星期去视察一趟,父亲看到民工们为建地下室挖了深坑,精神开始振作,他站在足以将他摔死的大坑边沿,头发被风吹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房子三个月建好,又隔了两个月,他俩住了进去,养起了宠物。
养狗养猫、养鸡养鸭,后来养起了蜜蜂,养蜂要随着花开全国南北地游走,他俩势必要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城区里的房子留给了我,母亲嘱咐我:“我俩给你腾地,是希望你能造出个一男半女。”我问父亲:“你的意见呢?”父亲:“我身体不好,需要孙子疗法。”父亲认为他有了孙子就有了锻炼身体的动力。
当我一个人享受四居室住房,感到自己被淘汰。我已不是他俩的目标,他俩的感情指向了下一代。
好,造小人。
我到网吧发了一份征婚启事,标题为“不谈感情,只为造人”。在自我介绍的栏目里,我不愿写“国术馆馆长”,写的是“体育运动员”,出于自尊心,为避免和游泳、跑步等运动混淆,加上了“特殊类”三字。
我现在靠父母退休金生活,养小孩费钱,如果女方没有工作,我的父母立刻赤贫,于是在“求偶条件”的栏目写上:“希望女方经济独立,起码有六百元收入。”又想到连横三都懂得提高后代血统,就增加了:“如果是三十年代资本家后代,将优先考虑。”跟帖的人很多,经过谨慎的筛选,我加了一个QQ号码,问:“你是资本家的后代?”对方嗓音肉感,回答:“是呀。你是体育运动员?”我:“对呀。”她:“特殊类?”我:“对呀。”她:“六百就行?”我:“是呀。”她很高兴,我约她到我家先看看,她说她比较谨慎,第一次见面还是她定地方,约我在东部一家宾馆大堂见面。我心中一酸,觉得她是个宾馆服务员,想不到老一辈资本家的后代混得都这么惨。
我的特征是黄色衬衫,在大堂坐了二十分钟后,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她面目清秀,化妆淡雅,深得我心。她走近,说:“先生,前台有您电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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