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 (第1/4页)

延玮话并没说满,冯敬儒确已经了然的点了头,彼时,又见延玮带着些许愁思,他又劝道:“事到如今,大爷也不必介怀,便是皇上有那个意思,七爷也不见得有那个心,否则他大可顺其意思,或是故作不知,又何必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他与二爷的关系是离间不得的?”

延玮有些怅然的道:“如今在秋狝这个当口,皇阿玛若有心离间老二和老七,想来只有一个原因。”他想扶植老七,想让老七主动去争那个位子,而不是像如今一般站在老二背后。

没错,只有那下毒离间之人是皇阿玛,才能解释为什么会在那般闹哄之后,查都不查便不了了之,而那些什么往他们身上扣屎盆子,搅和的皇子不和,大闹殿堂,不过是老七布下的障眼法,为的只是给皇阿玛下个台阶儿。

看罢,延玮叹道:“大人果是我延玮腹中的蛔虫,人人都道今儿晚上这场戏是冲着我来的,可我过后一想,百思不得其解,皇阿玛此生最恨被人戏耍,恁是他再宠着老七,也不会由着他模棱两可的话儿不了了之,若说这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延玮点点桌上那快要干涸的‘皇’字,眸色深沉的与冯敬儒对视一眼,半晌叹了一句,“是我太低估老七了,也低估了皇阿玛对他的心思。”

冯敬儒不言,反是伸手蘸了些许茶汤,在二人中间的炕几上写了一个字。

延玮与他对视了半晌,便摒退了其它人,待只剩二人对坐时,延玮才呷了一口茶,反问道,“大人可知延玮所想?”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冯敬儒,他是六部尚书中唯一的汉臣,与自家从不倾轧任何一党的叔父冯沧溟不同,早在先皇后还未殡天时,他便是大爷一党,也是大爷党资历最久,城府最深的老臣,承袭了他冯家一门的头脑,一直是延玮争储的左膀右臂,也是最了解延玮不过的人,打从才刚延玮那眉头越拧越紧时,他便猜到,他定是也想到了那一层。

七八个朝臣皱眉的皱眉,摇头的摇头,纷纷没了主意,唯一不惑之年老臣捋须忽的问道:“这下毒之人,大爷心中可是有了定论?”

“闭嘴!越说越浑!”延玮喝止住他,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处变不惊的与周遭的几个老臣道:“诸位怎么看?”

“皇阿玛这心眼子偏的太明显了!你说!他老七给咱们扣这一屎盆子,他查都不查就不了了之了,这不是摆明信了他的话么!咱们疯了么,这个当口儿给他下药!怎么也不动脑子想想,真是越老越糊——”

在保酆帝留下七爷儿说话那会儿,这各党就各攒各的开上了会,纷纷猜度着难测的圣心,大爷党那头,延琛火儿的恨不得砸了所有手边儿能砸的东西,兹要想起老七那嚣张模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再想皇阿玛那一心向他的模样儿,竟生生气的又哭了两场,跟个泼妇娘们儿似的,一会儿骂老七两口子,一会儿替有口难辩的大哥抱屈儿,到后来竟口不择言的数落上了老子。

要说今儿的避暑山庄里,不能睡觉的人可多着呢,可不?才刚在烟波致爽殿上闹了那一出儿,大爷党和二爷党哪个能妥妥儿的安眠?

……

待瞧见那骑在大红锦被上的脚丫,一片脏兮兮中,那个清晰的‘珏’字后,延珏心情豁然开朗,甩了手巾,离开了寝殿。

少时,待内室只剩他夫妻二人后,但瞧延珏掀开被窝,扯出一只肉乎乎的脏脚丫儿,借着那微弱的烛火,挤着一个大一个小的眼睛,手指头戳着一块儿湿手巾朝一个点擦去,攥着脚脖子,反复擦了几下后,待那脚丫被激的不耐烦的甩了几次后,才放开。

事实上,也压根儿没这一幕,延珏这骨头逢儿里窜凉气的主儿,哪里懂得那份儿温存。

当然,被摒退的他们没幸瞧见这一幕。

兹一听,甭说那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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