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乱石还在崩塌的悬崖行走,实也不易,澐姑娘等能说话后,一定要感谢闲云的。”
她这才发现她张口似无声音。其实……公孙云跃下山崖又如何?如果不是她运气好,他寻到的只会是具刚断气的尸身。
公孙云够义气了,果然是江湖大家长,虽有先后顺序,但他能救的一定会下手。
皇甫澐能自世上消失,正是她所期盼,从此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应付那个走火入魔的疯子教主。她该感谢他了,不是吗?
据她盘算,教主最多再撑一年,就得找人接任,在那之后,就算她被人揭穿,她也不在乎了,从此当个真正逍遥的闲云野鹤。
从极苦转到极乐,她还真是不能适应。但,终究一个忍字,只要能忍,她就不信她撑不下去。
公孙纸忽面露疑惑,道:
“你知不知道你躺了多久?回到庄里才两天,你就清醒过来,这绝不是你身子底打得好的缘故,你头破血流,肘骨断裂,五脏六腑稍有移位,你左脚也扭了,怎能走那么远?更别谈其它伤口了。另外,虽然我加重麻沸散,但也绝不可能一点也不痛,为什么你没有流露出痛苦?”
“……”反正她不能说话,就避谈此事好了。
公孙纸笑笑,而后点开她的哑穴。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之前我怕你痛得哭天喊娘,但现在,嗯,你真的可以说话了。”
她瞪着他看半天,公孙纸耐心等待。
寄人篱下……寄人篱下……她终于开口了——
“……痛……”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一脸无辜。
“……好痛!我很痛!”她哑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她绝对能配合喊痛。
“真的很痛?那你为什么不哭呢?”
“……”她咬住牙根。
“五弟,别欺负澐姑娘了。”低哑的声音,在角落。
她这才发现公孙云一直站在那里。他上前,遮住床头大半光明,让她看不清他的面目。
“你醒得太早,这不是件好事,我知道这是你的习惯,但还是得放松下来,这样好睡点吗?”
掌心轻压在她的双眼上,逼得她不得不合眼。
“闲云,你就在这里陪着她吧,我去看看阿遥。”
“嗯。”他移坐在床缘,声音还是沙哑的,令她怀疑他的喉咙坏了。
男人的掌心带着暖意,很快就烘暖她的眼皮。她记得,一路被送往云家庄的途中,痛得发狂,她绝对能忍,但她必须清醒着忍,就是这双手覆住她的眼,沙哑地在她耳边重复说着:再睡一下,睡过去就不会太难熬了。
现在,她再睡一下应该不打紧,她想,云家庄暂时是安全的。闲云公子跟公孙纸都算是客气到有礼的正人君子,在这样的地方养伤,绝对是万全之策。
于是,她小小放纵,任着眼皮上的温暖覆去她的意识。
一直到后来,她才发现……才发现……
她被骗了!
这半年来,她彻底发现云家庄人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她老牛慢步,一步步走上桥。每走几步,遇到有灯之处,小江弟就熄去,到最后整座桥都没入黑暗之中,只剩双云榭的灯火。
长桥灯灭,只留榭中灯火,表示此路不通。
她待在庄里六个月,很明白云家庄的作法,云家庄来往外人不少,偶尔,云家庄人也需要独处空间时,便会采取这种作法。灯不明,勿往前走。
上个月,就是用这招,公孙纸让厨房依着他的食谱,做了全桌药膳食补,招集留在庄内的公子们躲在这里品尝,她会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也被迫在场。
“大、大姐,我先走了。”小江弟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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