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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伟人珠穆朗玛峰般的巅峰魂魄与浩瀚情怀。夜深人静,星河灿烂,端坐斗室,净手焚香,拂去几十载的风尘烟云,默默背诵起昔日耳熟能详的诗句,恍若梦间,依然心潮澎湃,如雷贯耳。
是为题记,亦谓“青词”外一首的意蕴。
第一节
对于孩提时代的记忆,时过境迁之后一直模模糊糊。如果准确地说,应该是从一个光滑的、神乎其神的铜钱开始……
那一刻,牛犊双手端着我的屁股,嗨的一声,把我举了起来。我顺势手扒脚蹬,一举跃上了七婶家的矮墙。牛犊力大,把我推起时,手一滑,把我的裤兜弄得撕开了线。我怕那个铜钱掉落地下,就伸手捏住放到了口中。
在矮墙上,拉弯一根树枝,刚刚摘了四颗青枣,就听见远处放哨的三尖在喊:“快下来——黑子,有人来了——”我一惊,学着蛙跳蹦落地下,随着扑通一个大屁蹾儿,嘴里的铜钱也就哧溜滑进肚里。
慌慌张张只顾逃窜,那铜钱便沿着食道,也慌慌张张溜到了胃囊。
说也奇怪,屁颠颠跑出一两里地,我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肚子疼痛。觉得彻底安全之后,坐在地上大喘粗气的我,才想起铜钱已当做青栆,不知不觉地吃进肚子。苦思良久,只好编了一套谎话,回家告诉姐姐。姐姐一听,惊慌失措,立马就去找妈了。
“妈呀——出大事了!快回家,黑子把铜钱吃进肚子了……”姐姐跑得小脸通红,一进炼钢厂大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拼命大呼小叫。
“月秋,孩子喊你,快回家看看吧。”妇女队长急忙催促母亲回来。
“哎,知道了。”妈从所谓的模具车间里直起腰,叽里咣啷趟着脚下堆满的破锅烂勺,冲出门来。
“黑子,黑子呀,你咋了?”妈满头大汗回家,看我双眼紧闭,直挺挺躺在当院,吓得一屁股瘫在地下,裤子都尿湿了。“黑子呀——你可别吓唬妈呀——”妈一嚎,姐姐也跟着痛哭起来。
我把眼睁开,看妈脸色煞白,觉得闹过头了,赶紧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说:“妈,没事的。我只是想让你回来,我想你……”
“眼下大跃进,人都忙死了,你不能省省心,安生些。可吓死妈了。哪来的铜钱,咋掉进了肚里,疼不疼?”妈慌里慌张地问。
“牛犊给的,我唆了唆,咸不拉几的,不小心就咽了。只疼一下,哧溜就没了。”说着,我张大嘴巴,妈掰开我嘴看看,拉住就风风火火往冯铺子里走。
冯二爷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嘴上边飘几根稀拉拉的蚂蚱须,鼻孔一出气,那胡须就像蚂蚱的翅膀,颤巍巍地飞动,故孩子们都叫他蚂蚱冯。这老爷子长相不咋地,人可不错,听说我把铜钱吞到肚里,大拇指和食指一边捏住蚂蚱须一拈,问我是啥铜钱,我说是圆的,中间有个方窟窿。他就满脸褶皱挤成一个核桃,笑了。
“月秋呀,莫急莫急。这不算啥大事,我保管它天黑就出来。”蚂蚱冯说罢,拉开抽斗,亮出一把白刮刮灵巧的小剪子。他两个指头一夹捏住,弓腰走出简陋的破药铺,蹲在他后院的菜畦里,磨磨蹭蹭剪了半天,末了捏着一小把韭菜,到铺子里塞入铁臼里胡乱一捣,嘱咐我别嚼,一大口咽下去。
那韭菜憋进喉咙,一股辛辣味呛得我只想呕吐。妈赶忙用手捂住我的嘴,把韭菜硬是往里塞填,并嘱咐我强行咽下。就在我脖子伸得大长,一梗一梗地阻住时,蚂蚱冯却用小勺倒了点棉籽油,让我仰脸喝下去,那筋筋叶叶的东西在油的滋润下,便吱溜溜滑到了肠胃。
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