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部分 (第2/4页)

猪了。这一会子眼不见儿的功夫,这一包子三四个烧饼都没有了,你吃了多少个?”

洪氏这里肚里有了存货,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显得底气十足,梗梗着脖子叫道:“光是我一个人吃的么?他们都没吃么?”

花苗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伸手照着洪氏那尖嘴猴腮的脸子上打上几个耳刮子,但是想想她再不好,也毕竟是洪家老俩口的亲闺女,只得压了压火气忍住了。心道洪氏你个不孝女,你等着瞧罢,总有一天,我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你不可!

这时,洪氏也吃了有个十二分饱了,就不再多说别的,横着扫了花苗一眼,只是她方才那盒子菜吃得多了些,满肚子都是些酱肉渣子,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怪咸的。洪氏就觉得嘴里有些犯渴,想找水喝。

这乡下的贫穷的庄户人家,除了冬天偎炉子取暖之时,在炉子边儿上放下一壶水之外,由春天至深秋,差不多的时候都是不泡茶喝的,一来是省着柴火,二来是喝不起茶叶。这时那洪氏突然口渴起来,非找水不可,她可不知道昨日花苗在邻家贩茶叶末子的那个小贩家里买了一小包杂茶末,也不知道花苗在后院灶台上点了小泥炉子热着一壶水,只当是家里只有凉水。便在桌上拿起了一只粗碗,到前院篱笆下的冷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来,站在那缸边,就接连着咕嘟咕嘟几声给灌了下去。

无奈洪氏这嘴里也是咸过了分了,这一碗凉水下去,竟是不大生效,好在凉水这样东西,缸里是很富足的,这洪氏就一只手扶了缸沿,另一只手就伸碗下去舀水,又接连喝了两碗。当她一碗一碗的水,舀起来向下喝的时候,洪老太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在屋时向她叫道:“这个日子里天气都转凉了,那凉水怎么能那样拼命的喝,可仔细闹起病来别怨别人。”

那洪氏道:“我喝几碗凉水你也要咒我,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不成?不是你肠子里面爬出来的。”

她说完了这话,觉得在娘家也吃饱了也喝足了,大可以回家去歇着睡个觉。便招呼也不打一声,摇头尾巴晃的扭着水蛇腰出去了。谁知她还没走回自己家里,在半路上就只觉得肚子里咕叽几声响,有些绞痛起来,她自知不好,两手按了肚皮,人往地上一蹲,叽叽歪歪的道:“糟了,可不是真的要闹肚子罢,不行,我得活动活动去出一点汗,肚子就没事儿了。”

她这样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一会儿子她蹲着不动,便觉得那肚子里好受了些,直起身子来一阵飞跑加了家里,前脚才踏进门槛,后脚就觉得那肚子里闹开了锅了,连忙就嚷着到后院里的茅厕里去了。一会儿她完了事儿走进屋里来,就一屁股坐在炕边儿上,两手捧了肚子,骂道:

“这倒霉催的肚子,人穷罢了,吃顿发面烧饼的福气儿竟也没有,还真闹起肚子来了,这可真是穷到了底儿的命.....”

她还不等自己这句话说完呢,就又蹦起来向茅厕跑去。就从此刻起,洪氏就这样不住的往茅厕去光顾,由下午到日头落山,差不多就跑了二十多趟,腿儿也跑细了半圈儿,到了最后跑也跑不动了,只得让自家男人搬了个破痰盂进来,自己就坐在痰盂儿上,两手扶了炕沿儿伺候着这肚子。这一下午实在是给洪氏闹得筋疲力尽,整个人趴在炕上也觉得浑身都脱了一层皮儿似的,着实是尝了一把凉水在肚肠里恶作剧的滋味儿。

这时日头落山,各家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因着花苗昨日用那些散钱买了些白面回来,便想着让洪老太做一顿卤面来吃。前些日子洪老丈总想着吃个打卤面,总是家里没钱办置白面,就搁置下了,如今有了面,家里又有自腌的黄酱,还有这烧饼和盒子菜里的酱肉末,完全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打卤肉面了。

洪老太就在院子里的小泥炉上坐上了一口锔了钉的大锅,烧上了一锅水,又将一方柳条编的笼屉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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