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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话本子看过了,话头起开了便像说书,从王宫遇险说到世子妃伪善,一惊一乍颇有些神气。
临了又当着霍盈的面,狠夸了霍修一通。
“想想我起初刚来时总觉和这里格格不入,闷着自己了便对他发脾气,他也没说过我半句,后来遇着人心怀不轨,也是他为我操心许多,教我看清了许多东西,他真是个很好的夫君,我喜欢和他过日子。”
她这么说,阮夫人便没有别的担忧了。
那年年节,相府里难得热闹,阮乐天个小古板都学会了讨巧,仗着年纪小,一大早便在府里一个个拜年过去拿压岁钱,赚得口袋满满。
晚上关起门来放烟花时,阮阮站在廊檐下仰着头瞧,霍修忽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怀里也塞进去个物什。
他低着头凑近她耳边,话音含笑,“给我的乖乖。”
也不知是这个大的乖乖,还是那个小的乖乖。
?
年节过后紧接着也就快开春儿了。
霍修因着阮阮先前的念想,倒真是将阮老爷一行留了下来,但霍盈要紧着贺钦的事务,遂没有久留,出了正月便启程回了丰州。
进了二月份,阮阮的肚子渐渐显露得快起来,春寒过后天气回暖,衣裳也穿得薄些,远远看着,都已经能看到侧面一个隆起的轮廓。
她也不知怎的,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反应,每日精神头也好,吃什么都香,完全不似人家那种呕得死去活来。
谁见了都调笑她一句,“瞧,不光夫君心疼你,连肚子里的娃娃都知道心疼你,多好啊。”
阮夫人每日闲来无事,便同阮阮相对坐在软榻上,教她针线活,给娃娃做衣裳做鞋子。
霍修开年后也忙起来,听说是有地方闹了灾,好多人吃不上饭流离失所,灾民一多就容易生乱。
他那段儿时间常常在宫里或官署一待就到傍晚天黑。
这日又是早出晚归,阮阮一个人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窝儿里一点儿暖和气儿都翻干净了,才终于听外间响起一串脚步声。
今儿外头下了点雨,湿气重,霍修在外间披了一身的水汽,遂吩咐了兰心教备热水沐浴。
进了屋里来,踏进屏风便见阮阮拢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瞧着他。
她眼前一亮,“你可算是回来了,这被窝儿一个人越睡越冷……”
霍修往衣架跟前去,手指捏在眉间揉了揉,“约莫就这几日了。往后我回来晚了的话,你教下人在屋里多备些火盆。”
说着又嘱咐句:“但要记得开一线窗户透气。”
阮阮嗯了声,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喃喃说:“我就是心疼你,但凡燕国这地界儿上出点儿什么事,都得你过问,我原先还以为你做相爷只管指使下头人就好了呢。”
她到他跟前去替他宽衣,霍修张开双臂,垂眸轻笑了声,“在其位谋其政,现下已经定了对策,只等派人前去监督着施行即可。”
连日来的劳累让他言语都有些倦倦的,“你也不用操心我,自己在家养好身子,别教我有后顾之忧就是了。”
其实她性子虽孩子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