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邵玉帛和廖和英的争吵骤然变得清晰。

“你能别无理取闹吗?”邵玉帛的声音很疲惫,像是喝过酒了。

“我无理取闹?!你怎么不说自己?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钟了,成天外头花天酒地的不着家,当我不知道你在干嘛?”廖和英以往是从不管丈夫晚归的,现在的作风却变得咄咄逼人了许多,邵文清不想承认,却又轻易能猜到,这一切都源于他外公一家近段时间来的改变。在A省的岗位上多年默默无闻的廖家手头上终于有了宽裕的资金打点,资历已够,又来东风,顺势乘风而起便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很累了,今天不想吵架。”

“你当我想和你吵吗?你把这家当什么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廖和英的声音带上哭腔,后面就是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和吵闹,邵玉帛听得一阵烦躁,妻子这些天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娘家有了点本事,夫家的什么事情就都想插一手,前段时间更是异想天开地提出要去集团做出纳。他已经够烦心了,这婆娘还成天给他找事。朱士林现在在集团里整日一副有了从龙之功的架势,捞好处捞地明目张胆,今天喝酒的时候老说国外一个牌子定制的手表多好多好,里头的潜台词不言而喻。赵韦伯这边的安置也并没有从前想的那么简单,邵干戈的那几家老餐厅关系盘根错杂,他手上的这些新餐厅也好不到哪去,赵韦伯从前就做的管理,现在挖过来之后也不可能只让他颠锅铲,赵韦伯能同意吗?可一说让他管新酒店的事儿,酒店里那些个高层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些都是老爷子那里留下的旧臣,邵玉帛现在还动不得,看他们的架势,颇有要给空降兵穿小鞋的可能,想到日后赵韦伯三天两头一个的告状电话,邵玉帛头皮都麻了。

更让他糟心的,还有这些天省外那些逐渐有渗透之势的民间谣言。

什么兄弟阋墙啊,什么百年遗产之争啊,乱七八糟的言论甚嚣尘上,许多人都对老爷子那份遗嘱里如此偏颇的划分大感兴趣。毕竟邵干戈在邵老爷子在世时并不曾出现过劣迹,大房这边和老爷子关系也还算不错,从明面上并不曾看到很明显的偏心。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让邵玉帛好几天来都辗转反侧。尤其是看到那些说起邵家家传菜谱时引发的争论。

一想到这些,他心都凉了半截,再看眼前哭地梨花带雨的妻子的脸,也觉得尤为面目可憎。

邵文清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悄无声息地关上门,躺在床上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盯着未完全拉拢的窗帘间隙里透出的微光。

隔天到学校的时候,他在文学系楼下驻步良久,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文献班小教室走去。他有一些话想对邵衍说。

小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十来个学生,蓄了羊胡的老教授声音苍哑,邵文清敲开门,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一下,老教授问他:“你找谁?”

教室里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是谁,一时间切切私语声不断。

邵文清没在里面找到邵衍的踪迹,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开口问:“邵衍今天不在吗?”

“他请假了。”羊胡子老头眯眼看他,片刻后恍然,“哦,你是邵衍他哥哥吧?”

邵文清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高兴:“……是。”

“你打他电话吧,他爸今天打电话来请的病假。我们这要上课了。”

“对不起。”邵文清道谢后把门关上,一路往回走一路掏出手机,邵衍请病假?他怎么了?等到手机屏幕亮起,他下意识点进通讯录的时候,才一下子顿住脚步。

邵衍的电话号码,他从来没有保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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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哪里有生病,听到早上邵父当着一堆人的面给学校打电话,一副儿子生病了心急如焚的口气他也是醉了。

他本以为邵父看面相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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