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4/4页)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想好了在回答我。”

“制墨,不是为谁而学,如果你是这样的心思,我是不会为你测天赋的,这种态度对制墨来说,是不敬,”古绯声音浅浅的道,她其实鲜少跟身边的人吐露一些自个的心事,可这会却想多说一点,“且,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活法,对其他姑娘来说,诗词歌赋是兴致之物,打马游乐最是热闹好玩,可这些在我看来,一个太矫情一个太吵,皆不得我喜,而对外人来说,制墨是件枯燥繁琐,还会弄脏春风十指的苦差事,可在我眼里,制墨才是天底下最得我心的。”

夜莺露出思量的神色,白鹭是个不喜用脑的直性子,对古绯的这些话,她听过便算,压根不会记心上。

古绯露出笑意,眉目之间安宁一片,“去吧,给我端盏参茶进来。”

夜莺和白鹭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古绯瞧着两人出去了,眼底才浮起暖色。她难以信任任何人,这不是旁人的问题,纯粹是她个人性子作祟,可对夜莺和白鹭。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她也是花了心思,让自己试着去信任,这对一个习惯凡事皆算计一番才后动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件很困难的事。

只因,信任了,那边不能是带算计的。

第二日,古绯去了玄朱坊一趟,将这几日制的墨丸交到梓鸢手里,罕见的。左清居然也在坊里。

她心里估摸着左清是特意在等她,可左清看到她后,只端着茶盏喝了口茶,指尖一蘸茶水在案几上划拉了几下,就起身离去。未开口说半句话。

梓鸢探身进去看了看,想了会也没懂左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古绯笑笑,她转着轮椅到左清坐的位置,将茶盏移开,只一眼,脸上就露出恍然的神色,后伸手一抹。就将案几上的水拂落。

三天后,古绯让夜莺抱着一墨盒,苦妈找了辆马车,主仆三人一路就往顾大家的宅子拜访去。

那天自夜莺提过想学制墨之后,古绯后来故意没再提,可哪知夜莺还主动找到古绯。坚定的表示要学,不管是为了帮衬古绯,还是为了让自个日后有一技之长,亦或还是其他理由,她都觉得自己一定要学。

而测试结果也是喜人的。出乎古绯的意料之外,夜莺居然制墨天赋还不错,她不像古绯有灵敏的嗅觉,可对于墨料的配伍份量,却是比一般的制墨师父都来的敏感,几钱几两绝不超出一丝一毫。

收弟子,古绯没其他制墨师父那么多规矩,她除了严明封家的制墨技艺她不会教以外,其他的只要是夜莺想学的,她都可以毫无保留的教授。

夜莺只堪堪敬了一盏茶后,便成为古绯门下第一个的徒弟,这在很多年后,即便古绯已经收了好些的徒弟,可夜莺在古绯身边的位置一直无可替代。

亦师亦主仆。

投了拜帖,古绯被引进顾大家那座三层的精舍小楼,这次她只在二楼,未上三楼。

然而,一连喝了整壶的茶水,还是不见顾大家现身,夜莺小声的道,“姑娘,不若先回吧,顾大家这是不想见姑娘。”

古绯冷笑一声,她眼眸半阖,掩起眼底蹿过的精光,“无碍,等着就是。”

左清跟她说的,大京之中值得她拉拢的第二个对象,此人便是顾大家。

而这人也最是好大喜功,一把年纪了还虚荣心强的很,上一次弄出品墨会的事,她时候也找左清打听出来了,这顾大家家中日前族谱遭逢阴雨天气,受潮的厉害,前面好些字迹都不甚清楚,故而他一直在寻墨色可历经岁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