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部分 (第2/5页)

罢脚底抹油走了。

纪策和宇长缨走后,彻底安静下来,迟衡费了两天时间将失明后发生的所有大事小事都重新听了一遍。

而随着心的安静,眼睛透过的薄亮也越来越多。

迟衡很是欣喜,虽然总是听到诸如“为什么反而燥热了呢”、“怎么治出鼻涕来了”、“糟糕,药性相克了”等令人不安的嘀咕,迟衡还是决定闭着眼睛,对安错的安排言听计从。

安错不停地重复迟衡的病其实不是眼疾,而是郁结的许多毒。

迟衡半信半疑:“吃了这么多药,什么毒也清了吧?”

其中的许多药还是安错从西域那边采集的奇药,还有各地郎中送过来的,不要说玉蟾蜍这种稀罕的,还有更稀罕的比如千年一见的无欢树结的连子心、万年龟的龟壳里头那一层薄翳等等,好些个听都没听过的,就差把龙爪子剁下来晒干磨成粉了。

安错说:“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做这个事。”

“什么事?”

犹豫了半天安错咬着牙说:“你的毒都清得七七八八了,按理说应该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些影子才是,不可能还是老样子。眼睛下有一根血脉——比发丝还细,可能是堵住了,我想用银针通一通,说不定就好了。”

说不定?万一通偏了怎么办?

“要不怎么犹豫,就是因为血脉太细,万一戳破了,就真的彻底瞎了,但不通怕是不行了。”

迟衡绿着脸:“想个别的法子!”

可惜安错是谁,他最擅长的就是固执己见,这两天都跟在迟衡后边念叨,男人不狠江山不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趁着现在能透亮,万一被彻底堵死了就更麻烦,等等。

迟衡烦不胜烦。

也怪秋雨绵绵多日不见太阳,他又回归到原先的浓黑的境地。这一天正午,他忽然感知到脸上暖暖的,身上也是,他扬起头,却依旧浓黑化不开,仰了半天直到脖子都酸了,他转向安错缓缓问:“安错,哪一天通?”

249二四九

【第二百四十九章】

除了安错;现在伺候迟衡的老郎中就不下七八个;但没有一个郎中敢动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安错的手微抖了一下。

一排比发丝还细的银针在火上烤着;安错极为郑重地说:“迟衡。”

咦?以前都叫将军,现在怎么改口成迟衡了?这么犹豫的安错全然不像安错;迟衡知道他的忧虑和焦躁:“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怕了?死马全当活马医就是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瞎了眼也不怕至少留着一条命。”

安错低头抚摩迟衡的眉毛:“以前,师兄说他不敢给霍大哥治病,我现在明白了。”

迟衡眼睛一跳;心说不可能吧。

果然安错下一句就把他打回了尘土里:“越是强悍的人;平日里什么毛病都没有;正儿八经治起来,还不如经常得病的有迹可循——是吧,有病的人知道犯过什么病,没病的人一得病就是大病。所以,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高明的郎中。”

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是什么意思,迟衡哭笑不得:“你快点儿,被你拨掉一层皮了。”

安错拿起了细针,喃喃:“这么好看的眼睛真叫人狠不下心。”

迟衡打过了麻沸散,没什么知觉,能听到安错极力屏住的呼吸声,但完全感觉不到热气喷在脸上,他任由安错扒开眼皮,反正什么也看不见。迟衡的心起起落落,闪过许多往事,从记事到后来,许多小到他从来没有去记的事,此刻都浮现出来,那些曾经甜蜜的令人眷恋的往昔细节……

安错轻呼打断了他的回忆:“怎么了?很痛吗,怎么忽然流眼泪?”

迟衡回到现实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