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我。”任静静说着,眼里已满是泪花。“静静,你别这样,我也是昨天才定下来的,什么人都来不及告诉。另外,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在小镇总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每时每刻都企图算计我,窒息我,让我时刻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惟有离开,或许是一条生路。”任静静理解地点点头,别转身跑到里屋帮助金成妈收拾东西。
金成妈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认出是晚上来找过金成的姑娘,知道是位教师,模样也还中看,就是皮肤黑了一点,心里高兴,招呼任静静快歇歇。任静静看出金成妈接受了她,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
吃过晚饭,金成妈把金成喊进厨房,说静静挺文静的,又是教师,论条件全比你强,为啥对静静不冷不热的。金成怪母亲多虑。“人要知足,你看我们金家,三十大几的男人讨不到老婆的多得很,还不是成分害人?你别挑三拣四的了,好好对待静静,我们家什么都不如别人,人家姑娘这么主动,该是你的福气!”
“妈,我的事你别瞎操心了,烦不烦?”金成还在想着什么,冷不防顶了母亲一句。“好啊,翅膀硬了,现在也敢嫌妈烦了。”金成妈的声音高了起来,要不是任静静在,她真要哭出来。金成见妈生气了,慌忙解释道,他不过是随便说说,他会对静静好的。金成妈说:“小文今天又来信了,要你别脚踩几只船。和小文讲清楚,早一点了断了,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人家姑娘。”金成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他对待小文像亲妹妹一样,抱怨母亲不该往其他地方去想。
“你把妈当傻瓜了,妈也这把年纪,是过来的人了,什么样的事没有遇到过,小文对你的那份心意,呆子也看得出来。”
金成不响了。
任静静第二天清晨要赶回学校去上课,临行前把金成喊到一边,吩咐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给她写信。“你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吗?我最懒了,从来不喜欢写信的。”金成委屈地叫了起来。“算了吧,写信算什么,还有时间写诗呢。”任静静讥讽道。
晚上,任静静又来了,她把金成带的东西全部看了一下,对金成妈说:“阿姨,南方气温高,棉衣不用带了,带一件毛衣吧。不过,一路上全在野外生活,得有一件耐脏耐磨的罩衫才行,要不,我到店里买去。”金成妈连连点头,说还是静静想得周到。金成看着任静静镜片后边闪烁的眼神,笑着说她真像不折不扣的管家婆。任静静说:“你自己的事,还要别人为你操心!坐享其成还好意思打趣别人,累不累?”说着,递给金成一本日记本:“每天给我写日记,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详细写下来,日后搞创作,这都是不可多得的素材。别人用钱都买不到,你有天赐良机,为啥不好好珍惜?”
日记本很精致,看得出经过精心挑选,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磨难是一所大学校。“你说我去受苦?告诉你,这叫自我放逐。屈原被放逐到汨罗江,苏东坡被放逐到海南岛,金成自我放逐到福建,你看,历史竟会惊人的相似。”“看你臭美的,也敢和名人相提并论。”金成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她说话,任静静有着从未有过的高兴。
第一部分 第七章(2)
明天就要离家远行了,一时间,金成反而有了依恋之情。任静静说:“你放心去吧,我会来陪伴阿姨的。”有了任静静,金成妈心里踏实了许多,说道:“别忘了给静静写信,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有个媳妇管着,也用不着妈来唠叨了。”任静静知道金成妈的意思,满脸羞红跑到里屋去了。金成耸耸肩,眼中充满了迷惘。
W市火车站是沪宁线上的一个大站,南来北往的列车很多,喷着巨大黑烟柱的火车不可一世地吼叫着,车站上空整天笼罩在一片黑黑的烟雾中。过路天桥还是民国时建造的,高大而丑陋,长年烟雾熏染,早已一片漆黑。在一片废弃的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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