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5页)
毫不犹豫的跳下床,重新点起了桌上的蜡,然后重新坐回床边,这个他杀了他心爱之人的匕首,沾染了他心爱之人鲜血的匕首,紧紧握在他自己手里,尔后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左腿剖去。
他在南疆的时候分解过无数或活的或死的动物尸首。
因此,他将自己那根左腿小腿骨剔出来的时候,速度很快。
快到就那么几个眨眼的瞬间。
他又一把削断了她的一缕青丝,又强忍要昏厥过去的疼痛,反手削了自己的青丝,快速将两股青丝缠在了一起,又在蜡烛上缠住了,最后,将末端栓在了那根白骨之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忍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多少人做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此时竟然还要拿你我二人的缘分做玩笑。老天爷实在太过分了。」
「实在太过分了。」
他不去管自己血流如注的腿。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不能作为一个人活着了。
我是你的祭祀之物,月娘。
我的命拴着你的命。
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他又反手抽过那匕首在自己左手手心划了好几道,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图形,然后抓住了那根腿骨垂下的蜡,淡声颂起一个所有南疆蛊师都未曾闻过的蛊阵。
缭绕的黑金之雾从那蜡烛之上缓慢燃起,尔后缭绕了一整个屋子。
雾气缭绕到已经看不见彼此了,他却准确无误的单手捉住了她的手。这才有勇气,在自己胸前,极其极其缓慢的划了一刀。
他将手伸前,刀尖上的鲜血滴滴落入了那蜡烛之上,烛光猛然爆亮。
蜡油滴落在地,却没有凝固,反而像是融合了甚么虫子一般,慢腾腾的在地上咕蛹了起来。
他在雾气缭绕里,将一切都看的分明。
直到滴到再没有蜡油,耗尽了这一支蜡烛,他从地上捞了一把,将缓缓从蛊阵中被召唤而出的小小冥蛊,扔进自己这已经空掉的左腿小腿之中。
尔后仍旧拿了月娘的青丝做线,缝补了起来。
真正的新郎踩着虚浮的步子入了室内。
嘻嘻哈哈笑了几声,外面的人群声这才不闹腾了。
你瞧,大户人家也是有大户人家好处的。没有那劳什子陋习,此刻,周边全都寂寂了。
他知道那人走进,带着点不耐烦道,「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
「拿到了就快点走,我带你回苏家。」
「好。」
「东西呢?」
「在这里。」
在苏家所谓的小公子靠近自己身体这一刻,他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扎中了他的心腔。
又在早已鲜血淋漓的左手掌上再度划了一个诡异的符号出来,又在尾指上拉了一刀。他轻轻点于他这个哥哥的眉心,上下各扩了一道。
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哥哥,一路走好。」
语毕,尸体如烟消。
左手手上的蛊印奇异的亮了亮,他取过一支蜡烛来,又打开门取过门口上的一盏罩灯来,再度盘坐于地,起了蛊阵。
将罩灯并着那个耗尽了的蜡,且烧着了青丝的一小滩和在了一起,他重新扯下帘帐的线,将灯笼和他的腿骨拴好。
接着坐在已经死去的月娘床边,持着那个仍沾了血的匕首,细细打磨起那根腿骨来。
甚至还有闲心想想,日后要再加个甚么玉罩,衬得好看点。
灯盏在他打磨那根『灯柄』的时候,默不作声的悄悄燃着了。
泠泠月下,这个年仅十六岁,风华绝代的少年笑的有些入了魔的疯癫,他吃吃的笑个不停,过了半晌,咬着下唇才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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