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3/5页)

他功夫的人。

他小时候就对他亦步亦趋,却只得那也不过半大的精致娃娃一般的小孩儿回头,「你别拿着两把大锤子跟着我,难看死了。看看人家那些练暗器的,用起来多潇洒,千里还能杀人于无形呢。再瞧瞧你,长得壮有甚么用,跟人家摔跤下盘不稳一下子就倒了。长没长点脑子?」

後来再没见着了。

甚至他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只是教他那个师傅说,他那身骨骼别看看起来壮,实际身形是这种彪悍体格里最为灵活的,就适合练最为出其不意的武器,暗器倒是最妙的一种。

便知道,这人好像永远不肯把心底话说出来,虽借着旁的话遮掩,但是却都是为了他们好的。再细细想来,先生的好都是不动声色的,懂的人才能懂。

再大了点,就是他那永远打扮的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先生喝着茶,下着棋。他,回来了。

那时他并不知道,南疆的风雪刮的正烈,他在外面同其他云姨的下属比武正出了一身汗,玩的兴头上呢,听说有人找,便老大不乐意的回来了,还带着怒气推开了门。

便瞧见那个浅笑着搁了棋,揣了袖子拢了暖炉站起来的瘦削男子,冷清如故,却也慈悲如故,他嗓音含笑,「鸦敷,我来看你了。还记得我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只是,他从来不记得,他家先生何时病到了那般虚弱的地步,风一吹,便要散了似的。

……

「想甚么呢你,被我训几句便成这样了?」苏提灯觉得好笑,忙支使绿奴抽条手巾给鸦敷,鸦敷猛的摇摇头,直接掀起衣服下摆来擦了擦,哽声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先生受伤了。」

「男人受点伤怎么了,又死不了。」苏提灯简直要被鸦敷那十分『薛黎陷的举动』气的更想笑了,「行呐,那你便按照我说的去吧。银银带在你身边,我也是能放点心的。」

鸦敷这才一愣,顶着泪眼婆娑的脸,结结巴巴道,「先,先生并不急着要银银,反而是,是怕我受伤才……」

苏提灯心下都有点发毛了,心说这是怎么了,他自从被枕骨那一次伤回来后整个鬼市的人都成天担惊受怕他再出任何一点意外了似的,他却觉得没甚么大不了,比起枕骨的事,他四岁那年身上经脉之事,才是他人生里最大的劫难,而且这个劫难,竟然还往后延续了无数风波出来。枕骨给他的伤和痛,远远不比四岁那年那件事留给他的影响大。所以,自枕骨手里逃脱,活下来与否都是侥幸,从绿奴手里拿过帕子,苏提灯现在左腿使不上气力只能窝在椅子里头,冲鸦敷招手,将他招到跟前来仔仔细细跟他擦了擦眼睛,这才扳下脸道,「你以后尽量少跟薛黎陷走那么近,净学些他那么匪气的动作。带出去哪还有半点我的人的风度么?大冬天的也直接掀了衣服擦……」苏提灯又把鸦敷的衣服给他整了整,将刚才有点匆忙掀起来的里衣也重新别回他裤腰里,「也不怕凉着肚子。你再给我病倒了,或是受点伤试试,我看谁能好好的照顾我了。告诉你,这一趟敢出点事,我回来就把你做蛊人一起去喂蛊去了。」

「但凡是不能好生照顾我,在我需要时帮不到我的,我都会扔了的,可是懂了?」

鸦敷猛点头,他家先生就是不喜欢说实话罢了,总是故作凶恶。像辰皓,完全添倒忙的嘛,先生也不赶他,还给他拨了客房住,叫他看,就该让他去睡柴房还差不多。

绿奴眼巴巴瞅着鸦敷出去了,重新合上了门,也不顾得薛小瓜还在,突然就起身冲他家先生怀里去了,然后给他家先生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苏提灯原本打算继续起身坐好了看拜帖呢,倒叫绿奴吓得一愣,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苏善人笑的阴森森的,「你又怎么了,便是也要我哄着你说点好听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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