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5页)
今年正月的时候,礼部尚书王大人奏请陛下,取消三品以上公卿途遇亲王时下马拜见这一仪式,陛下却说,人生无常,万一太子不幸,你们怎么不想想,其他的亲王将来也许正是你们的君主呢,又如何能够轻慢,引来诸位大人的一致劝谏。你们说今上这不是话中有话么?”
若水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眼角处微微一挑,继续往下听去。
坐在方才说话的那人对面的淡黄衣衫的男子似乎有些不以为然道:“陛下是贤明的君主,怎会作出昏庸之事?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行事有所偏差,陛下又怎会对魏王殿下越加看重?”
“偏差?”白衣少年不服道:“太子殿下自幼聪慧恭孝,贞观十年之前就在朝中博有贤名,陛下出游之时,更是行监国之事,料理朝政,就连李靖将军都称殿下精通兵法骑射,如此文武双全,怎会有偏差之举?”
黄衣男子神色踌躇了一下,稍稍压低声音道:“你们有所不知,听说在贞观九年的西征中,太子殿下也曾随军前往,而且伤到了脚,如今似乎留有了余症,陛下为此大为不快,当然这只是传说之言,做不了准。不过还有另一桩事,全长安的人都隐约有所耳闻,前不久的时候,几年前顺降我朝的突厥贵族阿史那思摩去长安觐见陛下,之后,太子殿下和那人酒醉后在街市中举止几乎惊世骇俗,惹得陛下大怒,将太子禁在东宫足足一月有余。”
若水怔怔地看着桌面,底下他们的话语还在继续,可她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脑子里只反复出现着,脚疾,大怒,醉后失仪,这怎么可能!不过三年的时间,自己的长子,次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变化!李世民又怎么会……
直直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窗外淅淅的雨声才使她回过神来,端起已经冷却的茶水,一口便饮了下去,若水强压着心中的担忧,楼下的那群人好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水挡住了去路,于是干脆又喊了一壶茶,继续聊着方才未完的话题。
依旧是那个白衣少年先开得口,“照你们那么说,陛下岂不是有了易储的意思?”
尽管中间那两个字被念得很轻,可若水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他身边的那人却说:“那也不尽然吧,毕竟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一母同胞,依陛下对皇后的深情,又如何会轻易的做出那样的决定,更何况,太子的母舅长孙大人一向更为偏爱太子,而非魏王啊。”
“就是因为两位殿下同为嫡皇子,因此才都有资格才是,又怎可因为太子年长魏王一岁就无视其才学之绝伦呢,想当年陛下也非高祖长子啊。”黄衣男子看上去尤为钦佩魏王的学识。
这时,众人似乎都想到了武德时的那桩旧事,于是皆收口不语,过了片刻,一直未曾说话的一个着青色长衫的青年似深有感悟道:“若皇后娘娘真的还在世,必定不会有如今的纷争啊。”
若水微微眯起眼,已经多久了,自己没有听到这两个字……皇后……心下不由一沉。
“你们说,皇后娘娘究竟还在世么?”白衣少年声音低郁道。
“我也只是听在长安为官的长辈私下里提过。”黄衣男子微微顿了顿,“据说,贞观十年的时候,皇后的病情一度极其凶险,宫里和礼部的人都已经开始替娘娘准备后事了,可之后,所有的传言都没了下文,既没有任何诏书说皇后已经薨逝,可原先为皇后下葬所建的昭陵依旧还在继续挖建。现在不要说在宫中,即使在长安,皇后二字已变成首要的禁忌了,也许除了陛下,全天下已经没人能知道皇后究竟是生是死了吧。”
几个人又是一阵叹息,“啊,雨止了。”一人惊喜道。
“那我们就快走吧,皇家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能说清楚地,就像同样也是皇后所出的隐王殿下……”
若水稍稍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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