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3/5页)
上巳日,是三月的巳日,但久而久之,不复用巳日了,只用三月初三。巳一作乙,已是乙支,已是天干。不管地支或天干,都是活动的,不如三月初三国定的日子好记。这时距三月初三还不到一个月,难得天气晴朗,城中的仕女已等不及,要提早出来亮相了。
岔出从南门至慈恩寺的大道,又是一番景况,车马络绎于途,步行的人少之又少。骑马的人,大多是年青小伙子,鲜衣怒马,睥睨马上不可一世,专往那些华丽的轻车旁,靠不时飞起一声声轻狂的笑声。
有些轻车有轿子断后,或者有骑土护送,有些却是军车的女眷,没有男人护送,只有车座上的老苍头和车内的老太婆大嫂子陪同,这都是有名有姓的大户女眷,没有人敢对她们无礼,有些胆大的娘们,甚至卷起窗帘,不怕大男人的灼灼眼光,
文昌带着两个仆人,却不急于赶路,过几天他将西行要好好利用这几天游览长安近郊的名胜。他自称姓文,装置豪华,并非有其他的异谋,只想花掉这千余两黄金,一方面周济贫民,一方面隐起身份在长安逗留,更替自己建立一张护身的情报网,也准备日后一处暂时的落脚点,考虑得十分周到。
三辆轻车驰过,车中香风触鼻。他猛嗅了几口气,掀着鼻翼向后叫:“小金,好香哪!”
高瘦而稍大一两岁的仆人叫小金,一个泥水匠的独虫子,年刚十六岁,生得倒也文静。他嘻嘻一笑,道:“公子爷,那是南大街柏府的车?”文昌笑问。
“呵呵?你怎知道是南大街柏府的车?”文昌笑问。
“车门刻绘了两株柏树,公子爷没看到?”
“哈哈!难怪,我可不知道长安城大户人家的标饰,真是孤陋寡闻。”
身后蹄声如雷,四匹健马狂奔而至,马上四个身披天蓝色大敞的少年,正兴高采烈策马狂奔。
“这些是什么人?”文昌问。
“禀公子爷,那是北大街皆知的大人伍府的几位少爷。”
“是猎艳能手,风流全城闻名,人倒不太坏,只是太傲慢了些。”
接着,后面蹄声又响,车声辩磷,文昌扭头一看,策马靠路左而行,道:“这位仕兄大概不是纨绔子弟。”
小金摇摇头,道:“来人一件破长衫,不知是谁。”
后面十来丈,是一匹健马,脚下不徐不疾,仅比文昌主仆的马快了半分而已,马上坐着一个身穿已泛灰色的夹袍,头戴四方平顶巾,眉清目秀,鼻直口方,身材适中,只是脸色带苍,似有病容。鞍旁挂了一个长包裹,左手挟着一个大型的木琵琶,齐下挂着一个布口袋,半迷着眼,摇头晃脑。
另一名仆人叫小银,是城里的小化子,被文昌罗织在手下,为人机伶而鬼怪多,只有十四岁他道:“公子爷,这人我认识。”
“你认识?”文昌问。
“是的,我认识,他是在太白楼不时出现的卖唱老柴。”
那时,卖唱的不仅限于女人,琵琶也不是女人的专用品,真正的琵琶名手,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唐代的华戏善本太师,如他的弟子康昆仑。都是一代琵琶能手,本朝的京师九指抑福,河南开封的龙开平师父,都是琵琶能手,一辆轻车轻快地奔到,刻了一对飞燕之下有三个字“京兆田”。一看便知这是京兆八姓望族之一,京兆八姓华,杜,扶,段,宋,田,黎,金。
别小看小金,他也是八望族之一哩。在长安,最有权势的是华杜二姓,这两姓在唐代出过宰相,南部的华曲杜曲,都是两姓子弟所建的大庄。
更后些,是两匹健马,马上是两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书生,一身裘,挂着剑,年约二十左右,十分神气,安坐马上顾盼如身,急驰而至,不片刻便到了车后,两面一抄,便将轻车夹在中问了。
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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