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 (第2/4页)
不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我便将你押解回去,任你哭天抢地,也逃不过洞房花烛夜。”金算盘喜道:“要是我晓得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扈神仙但有吩咐,莫敢不从。”话音甫落,眼前一花,扈银屏掌中托着一枚亮灿灿的宝石,问道:“那好,此‘九窍玲珑心’,本是三界稀罕的宝贝,你一介凡人,究竟从何得来?”忽然冷笑连连,道:“该不会事日夜上香供奉云霄之上的天帝,他赏你的吧?那人心胸甚是狭隘,也非大方豪爽之脾性,怎么会给你如此好处呢?”金算盘一怔,想不到红宝石来历,却又这般了不得的来头,更想不到它给自己惹来无穷麻烦。擦擦脖间汗水,坐在甲板上,苦笑不已,叹道:“唉!怪不得野郎中忒也大方,竟将宝石悉数送于我等,若非他晓得此物不祥,就是暗藏其余祸心。”
他只管自怨自艾,一时百愁纠结,竟浑不觉身旁尚立着一个举手投足之间即能置自己于死地的女神将,待回过神来,心中凛凛砰然,急忙拱手告罪,却见扈银屏双手叉腰,仰起脖子瞧着天端云际,神情倏闪隐晦,若似三分惆怅,三分忧闷,余下的四分恚怒仇恨,倒好象随着年深日久,颇为填压淡薄。金算盘并非修真求仙之人,没有本领窥破别人的心底魂思,然揣度之下,似也能了解扈银屏的苦楚酸愁。想起昨日穿越那莫名宫殿甬道之时,观之两旁壁画上镌刻描绘的两军厮杀惨烈情状,可知斗天神将虽极尽悍勇彪猛之事,毕竟寡不敌众,兼之那天帝的麾下,法术高强的大神高仙甚多,终究被*殆尽,受惊惩罚折磨。扈银屏、孙海棠、顾老宝等人从此被化为石像,立于苏州人家旧宅,魂魄则受困于甚么非实非虚之玄幻梦境,绕是彼此能打趣揶揄,还难逃寂寞荒凉之苦。初时必然整日抱怨愤懑,但随着春秋长度、岁月翼飞,昔日的豪情壮志、英雄情结免不了会被水洗的河流卵石一般,石上种种斑驳痕迹亦然历历在目,却已被水洗磨得平滑。金算盘不由叹口气,捏着鼻子嗯嗯几声,本不愿惊动地彗星,可看河水血色愈烈,犹如火山上的熔岩咕咕冒着大泡,袅袅烟息盘旋升腾,搞不清楚后面尚会发生什么可怖骇异事情,胸中便忐忑不安,反不敢按捺耽搁。扈银屏垂首闭目,再张开眼时,目中赫然露出浓浓杀气,冷声道:“金老板,你还未回答我的话哩。”金算盘激灵灵打个寒噤,手指河水,颤声道:“土地奶奶…啊!姑奶奶见谅,小的我…我被这些燎燎火浪唬吓得魂不附体,唇舌也…也不能象往日一般的灵活机敏,所以——”不及说完,扈银屏手指舟下,口中念念有词,不过倏忽之间,河水血色皆晦,再荡漾起伏数下,水色渐渐清白。金算盘长舒一口气,见周围景致开淡,两岸芦苇垂柳破暗明亮,芦苇也密,柳树也青,又深吸吐纳,胸中登时畅通宽阔许多,遂将那一袋子红宝石之事原原本本道来。他坐在船尾,扈银屏坐于船头,便是几只小小的水鸟亦停泊船畔,或肥翅厚尾,或长颈修体,一并听这位小商人将故意似的,偶尔“咕咕”作响。金算盘一边娓娓叙述,一边偷眼鉴貌观色,见扈银屏面容平淡,一只手按于膝上,另外一只芊芊素手平托着腮颌,心想:“惹恼了她,我自然吃不了兜得走,可毕竟是堪能仗持正义公正的斗天神将,倘或顺抚了她们的脾性,一切皆无恙也。”亏他自幼经商,竟能分心两用,随想默思的时刻,尚可将前后来历讲叙得清清楚楚、有条不紊,本就鼓舌如簧,随性所至,漫描几笔虚夸,却也锦上添花。他急欲求扈银屏替自己开脱,无论如何,不甘和万二妹配成连理,因此甚是卖力,两片嘴皮子噼里啪啦。扈银屏眉头慢慢皱蹙,显是疑惑不已。
她委实搞不清楚,那金算盘口中言道的野郎中,究竟是怎样来头,不免又追问几句。金算盘却也道不清言不明,想了想,便将以前种种所见野郎中的作为追叙描绘。扈银屏拍掌道:“此人绝非寻常,他既然能在第一城隘替妖怪夫人诊病开药,说不得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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