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页)

羽名看了师兄的表情,心里感到一阵不妙:这样的表情是只有在自己偶尔犯了错、师父发怒要责罚时,师兄才会做的暗示。他仔细环视了一下大廰,果然看到自己的师父八指道长坐在一旁正和另几名不认识的中老年人说着话。也算是一种训练有素,他马上“卜”地一声向着师父跪下大喊“师父~~”。

果不其然,八指道长一见到历刦归来的么徒,非但没有关怀之情,反而勃然大怒,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几案,案上茶杯配合地“锵!”了一声:“混账!”

“我姓季的这辈子就收了这两个徒弟,啊;人家说什么一奇二僧三道,啊;也不怕说出来让在场的馆长、道长们笑话啊,我就指望你们两个将来有点出息,可以跟人家益纬、一诚比一比,啊,结果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真是混账东西!气死我了!”

八指道人脾气一上来,骂人从不拣字酌句的,不但口头蝉“啊”随口而上,话头一扫,把在场的旁观者全给带了进来。他话才说完,稍有世俗经验的人就知道要回避人家的家务事,一个个悄然退到厅外去了;现场除了他师徒三人,就剩下“一鸣队”的余下四人和成佛道士谢逸夫。

俗话说“小杖受,大杖走”,是指没有一个长辈真心希望重伤晚辈的;但人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谢逸夫想留下来适时的作缓冲,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给八指道人一个台阶下、让他气顺一点。这种事,现场也只剩他有这个份量、也不会让八指道人觉得没面子。他的三个徒弟自然也就跟在身边,而一诚则因为自己师父没来,所以也跟着他。

“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那个姓什么的一起骗了你师兄!”

“……”羽名本来不说话打算默认;但他知道师父素来不喜欢信呈,不希望师父再对信呈累积成见,所以又开口说:“是我骗了师兄,不关信呈的事……”

“不关他的事?哦,你到这啊,还要为他说话啊?”

“我早说了,叫你不要跟那个、那个姓什么的那个在一起混……”

“是“信呈””羽名不想师父一直用“那个、那个”地叫信呈,所以回了他的名字;但一说完就看到师兄在一旁皱起眉头,便知道自己又错了……

“屁话!我是要说他的姓!他是什么人我要直接叫他的名啊?信呈、信呈地叫,怕其他同道师兄、师弟不知道你跟他搞上了啊?”

师父越骂越难听,羽名忍不住掉下泪来;他不只为了自己被骂而难过,更为了自己和信呈始终克服不了师父的成见而难过……

“怎么,骂他你舍不得是吧?还哭!“干刚坤柔,啊,配合相包。啊,阳禀阴受,雌雄相须。须以造化,精气乃舒。”教你的这些都让你给糟踏了!“坎离冠首,光曜垂敷。玄冥难测,不可画图。”那小子是哪点好,你偏偏就这么跟定了他!”

羽名自是知道,师父越背越顺口的那段话乃是“周易参同契”里边的句子;简单来说,就是“阳配阴、男配女”才正确的意思。自己第一次放下功课不练、跑去跟信呈看海被抓到的时候,被罚写一百遍的就是这段……

“啊,说啊!你就跟定了他是不是!”八指道人指着羽名越骂越气。

眼见话已经走到了巷子底,再这么下去“你要跟他,就别作我徒弟”这样的气话只怕就说出来了;在一旁盯着的谢逸夫正想要起身说上两句,却见到厅门口有股熟悉的仙气、有人走了进来。

“我白教了你这几年……”羽名听到师父越骂越盛,心里也正担心他要自己在两人间选一个;却听到师父的声音突然地小了下来。他抬头瞄了一眼,师父似乎向自己身后看了一下,闭口不说、气呼呼地又回到了座位上。

启明在一旁站着,一直在为师弟担心;突然看到师父收口不骂,心底想了一下,便大概猜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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