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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姑姑虽然没夸过您,但也没骂过您啊,这丁姑姑怎能如此说呢?还是干脆就是找个由头……”
韶槿仔细想了想,只说:“我觉得,丁姑姑并不一定是站在太太那边的。”她心里有了这个计较,便留心观察起丁姑姑来,接下来的几日她只觉得这丁姑姑是越发认真地教她,对她也越发地严苛,但从来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既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探听消息。
而丁姑姑心有则微微有些讶异,杨氏那日那般大发雷霆,但韶槿显然并不以为意,且也没有厌学情绪,甚至对她越来越恭谨起来,学得也愈发认真。丁姑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是个有耐心也聪慧的啊,只可惜不是太太生的。丁姑姑带些怜悯与激赏的目光看了韶槿一眼,而此时正逢韶槿也望着她,二人只觉一瞬间似乎读懂了彼此的眼神,都微微一笑。人世间有许多事,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韶槿学得愈发地好,但每次杨氏派人来问,丁姑姑都是不咸不淡地说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接着杨氏就把韶槿喊过去骂上一通,秀秀在一旁见了着急,只道:“小姐,这丁姑姑可真是个难处的。”
韶槿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秀秀,我看哪,这丁姑姑是个好的。你想,要是太太来问我学得如何,丁姑姑说我学得很好。你觉得太太会怎样呢?”
“太太那小肚鸡肠,定会又怕小姐你学成什么,自然不会叫丁姑姑接着教你。”秀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韶槿点点头,说:“是啊,而且这样太太也有了个骂我的由头,倒是可以让太太发泄发泄。若不然,若是我做得好,那岂不是憋坏太太了?”韶槿和秀秀相处下来,觉得秀秀活泼直爽,是早把秀秀当做自己的妹子了,二人偶尔也说些私房玩笑话,不然这生活可真要闷坏韶槿了。
“不过……小姐……你确定吗?也许那个丁姑姑,其实只是想邀功?”
“那个丁姑姑啊,是个聪明人,怎会想不通此间关节。况且她在宫里呆了几十年,这般人情世故,只会比你我更加通晓。”韶槿说道,通晓人情世故而不刻意去踩人,也不去曲意逢迎,这样的人也算是有傲骨了,但也只能一直单独一人孤家寡人,不知为何,韶槿对这丁姑姑是又有些钦佩又有些同情,当然这事究竟是不是自己完全的一厢情愿,韶槿也并不是不担心。直到一日下午,韶棠带着韶兰说来看看韶槿怎么学规矩,看能不能跟着学点。
韶棠话是如此说,但脸上却带着满是鄙夷的讽刺笑容。她和大小姐韶莲一样,都是杨氏自幼请着好师傅教着的,不论是原先还住在京城之时,还是后来徐通判外放到大名府时,杨氏为了给三个女儿结一门好亲,那确是尽了心力地请人来教,不然也不会有徐府二位小姐的才名远扬。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杨氏一门心思地只注重这些,学得好便夸,学不好便责骂,大姑娘韶莲还好,她是天性聪颖,不管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但韶棠实际上天资是略逊一些,只是杨氏有了韶莲这么个成功案例,便变本加厉地培训韶棠,韶棠后来慢慢学得多了学得好了,杨氏便不断地在人前人后褒扬她,只要她这方面表现得好,便要什么有什么,故而却让韶棠变成了一个唯我独尊的个性。这是韶槿连日来观察出来的,有时候也觉得韶棠这般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但不管如何,自幼由“名师指点”的韶棠是大无必要来此跟着学点什么的,来看笑话的可能性却是大大的。
韶槿在看年幼的韶兰,却是一副好奇的模样,瞪着大眼说道:“棠姐姐,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好玩的么?这屋里有什么好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