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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兒聽他們說,那些人還守在那兒呢,小孩兒考了第一名,又有內容可以報導,博人眼球了。」
「這不是吃人血饅頭嗎?也不怕遭報應。」一位老闆聽得眉頭直皺。
「可不是,不過那小孩兒也是倔,誰的資助都沒要,還有好心人想要領養他和他弟弟,他也沒答應,估摸著是不打算讀了,可惜啊,這麼好的成績,這心性要是好好培養,以後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做媒體的老闆感慨道。
飯局結束後,閻士煊閉著眼睛坐在后座上,他喝了酒,有點微醺。
「閻董,您沒事吧?」秘書關切道。
閻士煊抬抬手,「沒事。」
沉默一會兒,他開口對秘書囑咐道:「你去查一下那位林城先生的兒子。」
秘書怔忡,剛才席間那幾位老闆交談,他也聽見了,以為閻士煊起了惻隱之心,「好的。」
幾天後,閻士煊把閻忱叫到書房。
「你還記得那位見義勇為的林叔叔嗎?」
閻忱歪了歪頭,思索幾秒,「記得。」
他開心地露出笑容,「林叔叔出院了嗎?」
閻士煊嘆了口氣搖搖頭,「他去世了。」
閻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雖然那位林叔叔於他而言是個陌生人,他只知道對方的姓名,可他一想到那張全家福,想到那個清雋的男孩兒沒了父親,他就難過極了。
閻士煊知道自己的兒子生性善良,他站起身走到閻忱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記得那張證件照上的男孩兒嗎?」
「記得。」閻忱的情緒不大高。
「他叫林漳,比你小四個月。」閻士煊說。
「什麼?他只比我小四個月。」閻忱不可置信,林漳明明看著那樣瘦小,怎麼可能和他同齡。
「嗯,他很刻苦,學習成績很好,中考是他們當地第一名,不過他可能要輟學了。」閻士煊的話音剛落,閻忱就驚訝地瞪大眼睛。
「為什麼啊?」脫口而出後,閻忱驟然記起林漳的父親去世了,他失落地垂下眼睫,「他媽媽不阻止他嗎?」
閻士煊摸摸閻忱的腦袋,說:「他母親患有尿毒症,一直在治療,得知他父親意外去世後,跳樓自殺了。」
嗡嗡嗡,閻忱有些耳鳴,他不是沒看過類似的新聞,可那些新聞對他來說都太遙遠,因為那次短暫的接觸,他頭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了什麼叫「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
而他就是那個住高樓的人,與林漳相比,他從前的那些煩惱,似乎根本無法稱之為煩惱,他難以想像,和他一般大,甚至還要小他四個月的林漳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紅了眼眶,替那個只見過照片的孩子。
閻士煊揉揉他的腦袋,說:「爸爸想幫幫他,資助他念書,你願意嗎?」
「我願意!」閻忱不住點頭,吸了吸鼻涕,說:「你把他接到家裡來吧,我把我的遊戲機分給他,我還可以教他打籃球。」
「你不介意他分走屬於你的東西嗎?」閻士煊詢問道。
閻忱將腦袋搖成撥浪鼓,「我都擁有這麼多東西了,分他一點也沒關係。」
閻士煊聞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兒子。」
……
林漳怔怔地望著閻忱,他真的不知道,原來閻士煊和閻忱幫過自己的父親,儘管他爸爸沒能活下來,但他們對林漳來說就是救命恩人。
他們不僅幫了自己,還幫了他父親。
「你……以前都沒有告訴過我。」林漳一開口,竟有些哽咽。
閻忱攬過他的肩膀,輕拍他的背,「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有負擔。」
「因為我爸資助你念書,你都快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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