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页)
着下巴说:“你不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像老鼠在吱吱叫么?”
人声和老鼠的叫声怎么能扯到一块儿去,李安民服了她的跳跃性思维,大奎的脸皮抖了抖,血肉直往下掉,他细声细气地道:“不管借用谁的身份,话都不假,是不是真的相信你们自己能分辨,这身体损坏严重,我也支持不下去了,接下来请你们自便吧。”
话音刚落,大奎就如烂泥般瘫软倒地,李安民看见一团黄烟从他身上蒸腾而出,升到洞顶瞬即就消失了,谢家兄弟以饿虎扑羊的势头扑过去撕扯他的尸身,凶残的吃相仿佛早就在等着报仇雪恨的这一刻。
李安民看他们撕烂大奎的棉衣,用利牙硬生生地扯下皮肉大口吞嚼,胃里有如翻江倒海,回头眼巴巴地瞅向叶卫军:“卫军哥,我们赶紧撤吧,这儿太危险了。”
舟山奇行09
叶卫军轻抚她的脸颊,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微笑:“嗯……别怕,我会带你出去,过会儿就走。”
李安民发现他的掌心比地上的冰冻还要冷,手背上的创面扩大到腕部,连颈子上都出现大片破皮,这要再说是擦伤就明显是忽悠人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刚想问话,眼前募然发黑,意识像突然从脑中抽离,陷入一片混沌中。她感到身体飘起,打着转朝上空盘旋,好似在作梦一样,却又具有真实的感觉。
晕眩过后,模糊的色块逐渐在眼前凝聚成景,首先看到的是凸凹不平的岩壁,再一转身却发现自己高高悬浮在空中,这个位置正好处在叶卫军的后上方,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视线所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泛着老旧的黄绿色,灰蒙蒙的似真似幻。
李安民的目光依次扫过叶卫军、苗晴和炮筒,最后定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是她自己,李安民看见自己正紧闭双眼躺在地上,那么这个浮在空中的又是谁?
很玄妙,明知道这种情况不合常理,但是李安民的内心却很平静,她没有任何想法,疑问浮现在脑海中就如同一滴水沫,转瞬就被巨浪扑灭,她混混蒙蒙的,没有清晰的思维,只能够麻木地将景象映在眼中。
李安民看见叶卫军抱住她的头抬高,俯身下去,背部将她的上半身挡住,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过了会儿,他直起身,对苗晴与炮筒说了几句话,两人站起来走到油车前,一人抬脚一人抬头,把奄奄一息的老满从车肚子里拽了出来,平放在烂泥地上。
两人四肢蜷曲,匍匐在老满身上,头颅来回晃动、忽高忽低,李安民无法分辨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她听不到声音也不能思考,仿佛置身于梦境,五感变得极其迟钝。
叶卫军打横抱起地上的她,拖着伤腿往洞道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炮筒与苗晴尾随其后,而在尸群互食中残存下来的谢家兄弟爬向老满,身前身后的打转,老满的四肢弯成奇怪的形状,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看到这里,晕眩感又像潮水一样席卷上来,眼前的景物像映在毛玻璃上的霜花,模糊成花花绿绿的光晕,越来越暗,本就微薄的意识也随之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一道光线透过眼皮的缝隙透射进来,李安民眨了眨眼睛,缓缓睁开——天空澄澈,流云飞泻,绚烂的夕阳将触目所及映照成一片金海。她躺在石坛上,山壁呈弧形从圆坛周围向上环抱,四面巨大的铜镜镶在石缝里,将阳光折射出千万道耀眼的光束。
在她的周围站着许多人和动物,那些人穿着古朴的服饰,肩披麻布,头带方巾,手持长柄横刃,或骑在兽上,或笔直地站立,李安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却清楚的意识到所有视线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最前排的几个人嘴巴不停开合,似乎在对她说话,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全身上下绵软无力,像被云团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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