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5页)

女儿在众人面前证实,遗嘱是母亲在她的陪同下到遗嘱公证处亲自办理,他们这才乖乖闭嘴。

高涵说:“爷爷去世前,我爸妈跑得最勤,奶奶到国外后,我爸出钱,小姑出力,爷爷奶奶生病时找不到他俩,去世分遗产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小姑为他们留情面,很多话搁心里不愿挑明,怕说了伤兄弟感情。”

李安民说:“那样的兄弟不如不要。”

高涵感同深受,又说:“但我爸跟我妈商量了之后,还是把一套房子给他们了,说家以和为贵,现在他们不来烦我爸,倒为了该怎么分房争了起来。”

李安民拍拍她的肩膀:“你爸妈是好人,好人总要吃点亏的,但他们活得开心过得自在,身心健康的人多半能长寿。”

高涵淡淡一笑,眼神黯然:“追悼会时我没哭,小婶对她的朋友说我是条白眼狼,说奶奶白疼我了,两套房子赚不到一滴泪,但我就是哭不出来,小姑也没流泪,直到奶奶被送进焚化炉,她说了一句话——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照顾不了了,那会儿才没憋得住,听谁哭我都没感觉,但是小姑哭的时候,我也跟着哭了,奶奶晚年的日子一直是她照应,最伤心的也是她,奶奶回国后,我已经到这镇上来念大学,算起来也没聚过几次,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我总觉得她是睡着了,感觉很不真实。”

李安民没说话,横出手臂揽住她,高涵歪过头靠在她肩上,开起了玩笑:“托你的福,凌阳现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再这么下去,全校都要误会我俩是百合花了。”

李安民捏她的脸:“谁让你没事给我乱牵红线,再说百合花又怎样,真爱跟性别没关系。”

高涵在她肩上靠了一会儿,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被你这么一说,追悼会上倒真有个没弄清性别的奇怪人士。”

李安民随口问:“怎么个奇怪法?”

高涵说:“那人吧,是在遗体告别结束后突然跑进灵堂里的,穿着身黑西装,裤腿上全是泥巴,应该是急匆匆赶来的,看长相身材是男人,说话的嗓音却像个女的。”

李安民见识过黄半仙家的小商,觉得不奇怪:“也许是个娘娘腔。”

高涵摇头:“说话腔调很正,他说他是奶奶的朋友,从外地赶来就为了献束花,可在场没人认识他,不过我爸说应该是故人之子,代父母长辈来的。”

李安民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高涵道:“因为他送的是白兰花扎成的花束,奶奶最喜欢白兰花,以前家里满院子栽的全是白兰,除了白兰花,她对别的花草植物毫无兴趣,你说这年头送悼礼不是帐子就是花篮,谁会准备白兰花?所以我爸认为肯定是深知奶奶喜好的老熟人,赶紧叫工作人员把灵柩放下来,那人献完花就走了,也没跟着上山,像阵风似的,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不过我小姑猜测她可能是奶奶的网友。”

李安民心说高家奶奶真是紧跟时代潮流,竟然还有网友。

姐们儿俩一路走一路聊,来到地下隧道,福百顺房产中介公司外停着一辆银灰色商务车,推开玻璃门,不意外地看到叶卫军站在柜台后翻查电脑,沙发上坐着一个客人,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西服,瘦长脸,剑眉星眸,薄唇微抿,长相十分俊逸,不是叶卫军那种硬朗帅哥型,看上去斯文而不柔弱,浑身散发出一股很难形容的独特气质。

高涵一见到他就“啊”,然后对李安民说:“他就是在追悼会上送花的人。”

李安民的第一反应是瞄向那人的胸部——一马平川,万里无垠。

那人站起身,先是准确地报出了李安民和高涵的名字,然后对她们伸出手:“我叫周坤,乾坤的坤,是老叶的朋友。”

李安民和高涵对看了一眼,先后跟他握手,这人的名字像男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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