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2/5页)
车子还跑在高速公路上,转身就去开车门,却发现门被锁死了,她抓住严怀德的手臂往后用力一拉,喊了声:“爸!”
严怀德像触电似的抽回手,把李安民推开,拍了拍袖口,表情还是那么淡漠,眼神里却充满嫌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这是看女儿的眼神?这明明是把她当成地沟老鼠!
李安民觉得喉咙里像被梗了块东西,咽也咽不进去,吐也吐不出来,不上不下地就堵在那里。
严怀德不说话,把视线移到窗玻璃上,完全无视李安民的存在,李安民咬住下唇,车内的气氛顿时凝重下来,宋玉玲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适时出声调解,顺便代严怀德回答问题:“我们合资在南顺建厂,那儿是你母亲去世的地方,你爸想带你去看看。”
李安民错愕地瞪向严怀德,问:“南顺是什么地方?我妈不是在她老家去世的吗?”
严怀德似乎不屑跟她讲话,连看一眼都嫌多余,还是由宋玉玲代回:“南顺在合阳县西郊,公社解散之后,你们一家在南顺过渡了几年才去你母亲的故乡定居,也就是你现在的家。”
李安民奇怪,她一个外人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宋玉玲笑而不语,李安民怀疑她跟自家老爸的关系非比寻常。
更令她在意的是,南顺竟然在合阳县,是五灵大祭的一处祭点,巧合,但巧得太不自然,接丧婆的警告还挂在心上,下了高速公路后李安民就对严怀德说:“让我下车,我妈人都不在了,还去那地方有什么意思,要去你们自己去。”
宋玉玲轻笑了一声,趁收费站堵车的空档,摇下车窗玻璃,点起两根烟,一根叼自己嘴里,另一根递给严德怀。严德怀深深吸了一口烟,对窗外吐出,靠在椅背上,斜眼瞥向李安民,不冷不热地问:“听说你跟一个叫叶卫军的男人住在一起?”
“是合租。”
严怀德没跟她抠字眼,又问:“那小子是叶兵的儿子?”
他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拇指掐住烟屁股,眉头紧紧皱起,李安民愣了下,想起叶兵和她母亲之间有感情牵扯,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严怀德撑住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来不及弹掉的烟灰落在西装裤上,他像没看见一样,边笑边摇头叹气,自言自语地说:“好……很好,抢走了怀安之后,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
这是严怀德第一次在李安民面前提到李怀安,声音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敢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法释怀?
对上一辈的纠葛李安民说不上话,只想要尽快下车,自打听说要去合阳之后,她就感到很不安,全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排斥那个地方,直觉这一趟去准没好事。
可没人理她,交了钱之后,车子又疾速行驶,窗外的景物从高楼大厦逐渐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再往下人烟更是稀少,土道崎岖颠簸,一面是刀劈斧凿的山壁,另一面是坑坑洼洼的废田。经过蜿蜒的盘山路之后,车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南顺。
这个村庄属于黄河沿岸的土石山区,偏僻萧条,是个极为封闭的区域,穿行村中心数百米,也不过就见到几个闲散的村民,路两旁有20多栋石头垒砌而成的房屋,铁皮门外堆着木材绷床,随处可见钢板铁架,这不像是个有人生活的村子,反倒更像手工作坊集成的工业厂区。
车子开到一栋灰色平顶的旧厂房前停下,这个厂房离石屋群有段距离,周围是杂草丛生的荒地。李安民跟随严怀德两人进入厂房,里面被分割成许多独立的隔间,紧闭的木门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几名工人在过道上搬运木板,见到严德怀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说的是地方话。
从后院出去是一片泥泞不堪的土路,坡度起伏很大,大小石块散布在杂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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