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5页)

“你们还不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老爷跟少爷的安全才是最紧要的!快!马上去看看!全部!”我大声疾呼。

保镖们都紧张万分,面面相觑了几秒,交换了眼神后,认为我说的不无道理,通通往住院大楼奔去。

我背过身,和他们背道而驰。

原来刚才真的是最后一眼了……心如刀绞的滋味是这样难受啊。

卓远,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哪怕幸福时光它短暂的如同烟花。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哪怕有很多可能只是你惯用的花花公子玩女人的招数。我爱你,再见了……

谢谢小右,你最终还是帮了我,救了我,原谅我今生无以为报了。

我的眼泪在转身的时候早就流光了。

离开上海时,整个上海的上空是灰蒙蒙的,沙雾弥漫的天空下低压的气流让人喘不上气,它压抑的像个牢笼,而我终于要展翅飞出。灰色的天空也像一面巨大的背景墙,时光将我离开的背影定格住,终有一日再忆起此画面时,只不过是如同看见了一张从黑白报纸上剪裁下来的一张黑白无声的照片一样无感,报纸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44弹指惊春去

1936年初夏。

我准备了足够的资金,卓远平时给的零花钱我一分都没花,都放在我的包包里,因为早就预备着要离开,那天离开时我便都带了出来。只要保持正常开销,能保证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所以单亲妈妈孤苦伶仃,在万分艰苦的情况下边辛苦赚钱养活自己和孩子,边坚强活下去的苦情戏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听小右的话去大同,既然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去。当然我也没笨到矫情地登上一辆火车便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逃命,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我得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考虑。日本人在中国已经打穿了一片天,于是我替我的孩子选择了南方的一座小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孩子的出生会是一大笔支出,到了福建安定下来,我就找些手工活,安心的待产迎接我生命里最期盼的阳光。

我的到来让新邻居们议论纷纷,不过活在乱世,总有人来,总有人死,大家对生死都看得极为寻常,何况只是多了个人。那些妇人们说了几天没了新鲜感就不会再谈论。

此处暂时还未有日本鬼子来骚扰,相当平静安宁,我指不定要在此地呆多久,和街坊四邻打好关系是必须的,否则日后她们看到我凭空逐渐大起来的肚子一定又是闲话一堆。我一有空就和她们扯扯话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聊得不亦乐乎。还多了些意外收获,她们听说我全家人都被日本人残忍地杀害了,一个人大着肚子逃难到此处无不咬牙切齿地痛骂日本人,并对我持有深深的同情心,所以她们还真的给我找了可以在家里手工制作的工作——缝鞋垫。这真是意外之财,我不仅能赚点小费还能打发无聊的时光。

我在街坊邻居的眼里是可怜的、弱小的、没有人能对我产生敌意。

我告诉他们的是事实,不过只是一部分的事实。日本人杀光了我全家人,可我的丈夫还活着,只不过形同虚设,他死在我的生活里,活在我的心里。若他们知道他们辛辛苦苦帮助他们所谓的“可怜人”其实腰缠万贯,会不会拍死我?她们一定会质问我: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直到有一天,隔壁的王大妈拿着一份报纸来敲我家大门,我挺着大肚子给她开了门,只见她看了看报纸又看看我,不解地说:“陈小姐,你看这报纸上的人像不像你?”

我接过报纸扫了一眼,只有一眼,再也移不开我的眼睛。

报纸上的女子笑靥如花,她坐在学校的课桌椅上,镜头捕捉了她不经意抬头的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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