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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竟然太平无事,余娟 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和卷毛愉快地交谈。她眉飞色舞笑靥如花,与教室里那个娴静内敛沉默似金的余娟判若两人。而走在余娟身边的卷毛,也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那一年四季挂在脸上穷凶极恶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自然的微笑。他口中习惯性地叨着一根香烟,但是并没有点燃。&;nbsp&;nbsp
第十一章(4)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无论刮风下雨,每天下晚自习后,卷毛都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一个男人风雨无阻地护送一个女人回家,他们之间要么是父女,要 么是兄妹,要不就是恋人了。江阳二中的师生们都以为卷毛在跟余娟谈恋爱,余娟的父母为此事还跑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说有一个长着满头卷发的流氓不间断 地骚扰他们的宝贝女儿,希望公安部门采取果断措施将其绳之以法。但据有着偷窥嗜好的我的观察,半年来,余娟和卷毛在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并没有任何越 轨的举动。卷毛甚至连余娟的手指都没有碰过。这让我困惑。身为八十年代江阳三大黑势力之一的高翔团伙的小头目,卷毛想玩女人是很容易的事情。犯不着如此处心积虑呕心沥血。 正当我在琢磨卷毛是不是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从而对余娟这种类型的女人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依赖的时候,卷毛突然死掉了。卷毛死于公元一九八八年轰动 江阳县城的一次著名的帮派斗殴事件中。这次斗殴因其规模之大和极富戏剧性的后果,在江阳街上口耳相传经久不衰。 离江阳二中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家名为“良友”的舞厅。那时没有电脑和网络,也没有闭路电视,电视机里只能收到一两个台,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播 新闻和广告以及索然寡味的肥皂剧,年轻人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舞厅自然就成为他们休闲娱乐和交友的唯一去处。据我多年的经验,凡是青年人聚集而又缺 乏有效监管的地方就容易滋生祸殃。良友舞厅开业后很快便成为江阳各种黑势力竞相争夺的肥肉,地痞流氓和暗娼成了舞厅的座上宾。舞厅名为“良友”其实 损友成堆。在一番明争暗斗之后,居住在舞厅附近的高翔夺得了舞厅的控制权。高翔保障舞厅的正常经营,作为回报,舞厅三分之一的门票收入归他所有。能对高翔构成威胁的只有住在城郊的十和尚和城北的方氏三兄弟。方氏三兄弟在城北开了一家规模庞大的录像厅,生意很是红火。他们与高翔约定双方井水不犯河 水。而城郊的十和尚们眼睁睁地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不费吹灰之力就流入了高翔的腰包,垂涎三尺,恨得牙根发痒。十和尚的父母们都是郊外的农民,他们不 停地戳着自家儿子的脊梁骨:都是在外面鬼混的,人家高翔能搞到钱,你咋就不行呢?在父母们的敲打下,十和尚硬着头皮跑来找高翔,要求分一杯羹。高翔压 根就没把这些乡下土八路搁在眼里。他轻蔑地说,舞厅是你们玩的么?你们知道啥叫快三慢四国际标准华尔兹?你们以为跳舞就是抱着婆娘钻玉米地啊?十和 尚在高翔这儿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被他羞辱了一番,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发誓一定要讨回面子。高翔一向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防范措施十分严密。 无论吃饭还是睡觉他身边都形影不离地跟着几个精干的保镖。十和尚们跟踪了高翔好几天,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当然,这世上任何东西都必定存在破绽,谁 也做不到铁板一块。通过这些天的仔细观察,和尚们发现高翔有独自上厕所的习惯,不喜欢在他大小便的时候有人站在一旁参观。因此,高翔如厕时,保镖们 都很自觉地站到厕所外面去等他。十和尚掌握了高翔这个生活特点,就准备埋伏在舞厅附近的厕所里偷袭他了。那天晚上高翔像往常一样,从舞厅里出来后径 直朝楼道尽头的男厕走去。这些天舞厅的生意好得出奇,吃晚饭时高翔陪舞厅的林老板喝了十几瓶啤酒以示庆贺,头有些晕晕乎乎。高翔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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