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束部活后,把课堂笔记本带到家里,吃完晚饭之后会告诉比吕士今天上课讲了什么内容。

中三升学考的压力,接下去要选择怎么样的学校,是不是继续打网球。人生出现那么多的分岔路,这是第一个可以被自主决定的选择。

仁王不喜欢真挚的话题,但也听比吕士提起过。因此当他看到比吕士坐在床上温书的时候,总会觉得,那个在立海大他人心中等同于学霸的绅士,其实也不过是个简单又复杂的普通人。

背后伤口逐渐愈合所产生的麻痒,微茫到不可忽视,柳生比吕士偶尔在深夜里醒来,望着床头的灯光发呆。有几次半夜经过纱织的房门,他也会慢下脚步。从门后传出轻轻的声音,比吕士大致分辨出是夜间的英文电台。

他的床头柜上放着柳生纱织前几天刚刚买的眼镜。是他一贯喜欢的低调颜色和镜片形状,镜片度数都与之前的那副一模一样。

柳生纱织特意找到那家他常去的店,选择了最适合他的眼镜。

他可以想象的到,他的妹妹在明亮的柜台边挑选着眼镜,微微皱眉的样子。她白皙的手指触摸在冰凉的玻璃上,漾开圆弧状的热度——可能会在几款眼镜之间犹豫,也可能会当机立断地选择。

通过保姆阿姨送过来的眼镜,没有纸条,没有包装,躺在黑色眼镜盒里,包裹着黑色的绒布。就和纱织本人一样,沉默寡淡的。

“这是小姐让我给您的。”

“她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

如果问比吕士,何时深切地感受过他与柳生纱织的距离。可能是几年前她的眼里只有仁王雅治的时候,也可能是现在她需要通过保姆来转达礼物的时候。

当然还有每一次他尝试着对话,或者对方尝试着接近时,大家相似的抗拒态度。

他还记得那天傍晚他从窗户口往楼下看时所见到的景象。那个只在赛场上见过几次,被幸村定义为旗鼓相当的对手,分明远在东京,却不明缘由地出现在他家门前。

夕阳下,少年的模样被镀上一层华丽的金光。他站的笔直,像是种在柳生家花园里巨大而挺拔的香樟。

柳生比吕士自然不会以为迹部景吾是来看自己的。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他是来找柳生纱织的。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的身高差也好,两个人讲话时的神态也罢,柳生比吕士在烤肉店吃饭时,没有仔仔细细观察过的表情,现在就像是窗台这盆枯死的植株,连根系和其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辨。

迹部景吾伸出手去,碰触着柳生纱织的面庞。奇怪的是她没有躲避。甚至站在原地任凭对方用那样意味不明的目光,审视着她。

纱织的侧脸上也有伤口,比吕士想起来。但那晚她只顾着让医生来检查自己的伤势,在模糊视野中妹妹发红的眼眶,还有她紧紧握着自己的颤抖的手。

是否是因为自己救了她才产生的亲密感,比吕士无从考究。但他看到眼前这个人,为他奔波,为他担心,瘦小的肩膀穿梭在医院里,浸泡在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重;眼前这个人尽管被母亲所厌恶着,但和他依然分享着相同的血液。

眼前这个人是他柳生比吕士一辈子的妹妹。

她并不在乎她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同样脏兮兮的衬衫。从脸颊伤口上透出的血迹,在少女的脸颊上,仿佛洁白辽阔雪原。

去年在医院里,他并未注意柳生纱织的样子。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凉子身上,对着他年幼的妹妹,充满了怨恨与愤怒。

说不定是自己搞错了。说不定凉子后来的解释,是真的。

只不过被他一厢情愿地忽略了,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了纱织。

柳生比吕士在二楼,注视着站在自家门口的两个人。被夕阳渲染的一片朦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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