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的窗棱子漏进来几缕阳光。孝庄老太后似是刚起不久的样子,穿着宽松的单外褂,一名内侍宫女正在给她盘着已些许见白丝的黛发。她神色安详,面色红润,活象刚刚在她寝宫外上演的一场闹剧是别人家的事,根本不是在她宫中发生一般。
“绣姑,现在苏麻是皇帝那边的人了,现在来我们宫里算客,呵呵,给她也上杯茶,坐着罢,别太拘束。”
难道我刚才在做梦?我神色不安的谢恩,捧上那几盒子爽身香粉和那件月白色的龙袍给老祖宗欣赏。
她摸摸那件礼服,满意的点点头,口中道:“皇上自个的衣服得他自己看才知道满意不满意,孙儿也大了,眼光和我这个老太婆可不一样。苏麻晚膳后让皇上试试,我这个乖孙那,自小做事有自己的主意,这些个事更不用我们操心。”随即把玩着一盒茉莉花味道的香粉,爱不释手。
老祖宗怎么还有心情玩脂粉?门口还跪着一排太监等着发落呢,但是现在屋里头好几个嬷嬷丫头都没吱声,我也不好说什么。远远地越过几道重廊传来几个太监的哭声,估计是那几个刚刚跪在地上的家伙被罚,我眉头一紧,端着茶杯的手摇晃一下“叮当”托盘作响。
孝庄后笑咪咪的抿了口茶,“苏麻可是奇怪我宫外有人现在被打得死去活来,我却没事一样的梳头喝茶聊天?”
“苏麻不敢揣测老祖宗的心思,只是惊讶老祖宗遇变不惊,临乱不慌,实在是……让人佩服。”我阿谀道。
“我要是什么都象你这个丫头一般,沉不住气,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和你喝茶聊天的就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啦。”她对着镜子,微微整理了下妆容,眼睛从铜镜里看来,那火辣辣的目光向我身后的几位嬷嬷扫来,似乎话中有话。
“太监那,不比你们旗下女官,他们都来自民间草根阶层,没受过什么教育,许多太监没有什么道德感也没有同情心,即使在他们自己人之间也同样冷漠无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哀家更清楚。”孝庄后娓娓道来,至始至终面带微笑有如和煦春风,那么慈祥那么端庄。
“来,苏麻,我们几个去前头瞅瞅热闹。”我和绣姑尾随着孝庄后和几名内侍宫女款款前行,穿花厅和几个长廊到了前殿的院落。
院里乱哄哄的这群人,见太皇太后一行人出得殿来,齐刷刷跪了一地。今日当值的慈宁宫主管太监张德才跪禀道:“奴才罪该万死。惊吓到老祖宗。奴才刚刚已经廷杖了这次骚乱的六名肇事太监,请太皇太后发落。”
角落里那一排齐溜溜的已经挨打了数十板的太监在那秫秫发抖,看到孝庄后来了,刚刚还软绵绵布袋一样的身子这会来了精神,流着眼泪爬在地上痛哭。口里断断续续地叫着“冤枉”企求太皇太后不要罚他们离开慈宁宫。要知道对太监来说最大的羞耻不是挨打,挨骂。而是被主子遗弃!自从诞生太监这样的人种之后,他们受的唯一教育就是伺候主子!没有主子的太监在这深宫里头犹如丧家之犬,连平日他们最瞧不起做最下贱的苦力的都不如。更别说是被慈宁宫这样尊贵的主子赶出去,平时跟着主子享惯了狐假虎威的威风,现在赶他们走好比死了一般。
“哀家可没说要把你们撵出慈宁宫啊。”她柔声道,微微瞥了眼主管太监张德。
“奴才害怕惊扰到老祖宗清休,刚刚只是按照祖宗律令行事,无故在宫中挑起骚乱者,按照律令应廷杖五十,逐出宫门,或者贬斥到宫中需劳力处做苦力。如何惩处他们还请太皇太后示下。”
“太皇太后老祖宗啊,奴才们以前是炸过鸟,可是今天这只,真不是奴才几个干的,我们平日都抓鸟在宫外头……”低下头去,声音越说越小。
“大胆狗奴才在太皇太后面前还敢狡辩!你们几个都是自己检举出来的,炸鸟的事干过没?”张德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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