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页)

道:“如今晏老爷命悬一线,若要救他,还请余太医一并过来,而情况万急,现下为了保命,吴某只有一个法子,但此法冒险,少有人能胜任。”

“什么法子?”晏夫人心切,问。

“洗血。”

顾名思义,以血洗血。

晏夫人身子一滑,问:“用我的可以么?”

吴骞敛目道:“血缘至亲则是更好,但倘若血不能容,亦得另寻血液相符之人。”

晏夫人连忙令人唤了晏紫过来,我却是在一旁攥着手指,心中惴惴。

晏紫赶来对我道:“昨夜用了大夫的药,小故烧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现下能说话了,就是体虚,”她看上去眼中疲倦之色浓重,“爹爹若需洗血,便用我的则好。”

小圆按照吩咐端来了热水,吴骞点了点头对晏夫人劝道:“夫人年过不惑,若是大量出血,今后难以调理,我可以一试晏小姐之血。”

晏紫闻此伸出了胳膊,吴骞轻划了一道口子,我替她捂着眼,晏紫手臂上的血滴到碗中,却不能与晏老爷的血完全相容。

“怎么回事?”晏紫惊异道。

正巧余太医奔波过来看见此幕,忙道:“用不着惊慌,血液能否完全相容同亲缘虽为有关,但是不同血型者便不能融,晏小姐之血不能与晏老爷相匹配罢了。”

“既然这样,”晏紫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我咬着下唇对吴骞说,“用我的试试。”

替阿紫包扎完毕,吴骞又试着划了我的手臂,两种血结果正好完全相溶。

晏夫人眼底一阵惶乱,后又释然,眼中隐隐有泪光,握住了我的手道:“那就多靠阿禾了。”

“我素来身子骨好,”扯了一个笑容,我鼻中酸涩,“不碍事的。”

擦净剪子、洗净纱布,晏夫人一干人先是退下,留我同余太医以及吴骞在此屋中帮晏老爷洗血。

楼奕找了一张小榻,让我躺在上面。

由于疫病因血传染,此番洗血却是不能直接让我与晏老爷的伤口对接,只得垫高我的手臂,让血流输入晏老爷的体内,稍有不慎便是怕我有了感染,因此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晏紫心怀愧疚,亦是担心,便是亲自炖了一锅红枣枸杞汤,等我替晏老爷洗血完毕,就要让我喝下。

而吴骞则是将之前留了小半瓶的晏老爷的血污拿了出来,递给余太医。

余太医动手翻了翻晏老爷的眼皮,又观察了他另一只手心有伤痕的手,取了些血痂下来,用木镊子在白纸上轻碾。

幼时总觉自己寄人篱下,面上却硬是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待阿紫好,孝顺晏老爷与晏夫人。但心中始终横着连亘,却总也做不出在师父那里那般自然的无理取闹。我并非生来乖巧听话,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始终以为自己是外来客,因而从不撒娇,久而久之不屑撒娇。

苦雨伶仃,而如今回头想想,晏老爷待我却并非如此。

我能理解他们心中苦闷,却不能相诉相说。

十岁那年,我同晏夫人去城外的山上踏青,春光正暖,和风徐徐。

阿紫素来跑得比我快,便是同我互相追逐,两个小姑娘却是性子也同男娃子般野。我不慎跌了好大一跤,手掌与双膝都被蹭破了,阿紫却是自责,说:“阿禾你比我小,那我绝对会好好保护你的。”

至此之后,她便一直照顾我,担起了为人姊的担子。

而后晏老爷背我下山,替我寻了极好的伤药,帮我涂好,膝盖上冰冰凉凉的,伤口便不太疼痛,而夜里亦是在我睡下之前同我讲他小时候的趣事,让我莫要怕。

直到我伤好了,他依旧是关切,不让我随意下地走路,若是要出去也是他抱着我。而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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