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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等人虽心中疑惑,但也只好先放置一边,只因为君上那暧昧不清的态度,太子妃,这是何其重要的角色,相信陛下和皇后不会因为太子的私心而随意决定。

宴近尾声的时候。若水总觉得从方才开始,总有一道深深的视线朝自己看来,可当自己回望过去时却又消失不见,这等熟悉的困惑却是直到无意中瞥见长孙无忌侧首的目光时终有了答案。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着朝服的男子默默地泯着酒,虽然低着头,可那熟悉的身形与那日在长孙府上撞见的身影如出一辙,他,究竟是谁?会不会是那梦中……

也许是专注的视线太过持久,若水忽然觉得自己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李世民话语间夹着君王的威严朝下面说道:“遂良,这还是你第一次面见皇后吧。”

只见在众人的目光下,褚遂良镇定从容的起身,下跪,谢恩,“是,臣尚未谢过皇后娘娘的荐遇之恩。”话语间一派沉静温润。

尽全力压下心底的怔然与惊愕,阿良哥哥,褚遂良,长孙无忌的旧友,福伯避讳不及的姓名,犹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突然串成了一线,可脑海中的回忆愈加明了的时候,若水忽然仪态端庄的一笑,微一摆手道:“褚先生大才,岂是本宫一时之语所能抵过,先生过谦了。”

褚遂良平静的起身,回座,意态依然优雅闲散,眼神中亦不带半点波澜。

看着他的眼眸,若水眼前不由浮现出另一双相似的眸子来,一样的温润如玉,一样的清澈谦然,那云淡风轻的背后却深藏着丝丝的不忍与心疼。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她的心异常地平静,仿佛局外之人一般,明明未曾真正痛过,可心的一半仿佛已经死去。

那一夜,皇后脸上那庄严肃静的神色与帝王眼中意味深长的幽远宛如一幕戏的开端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第十六章 东市(一)

梦,已远去,那个在父母兄长呵护下的女孩,那个曾经许诺终生的男孩,那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往事,本该早已化作乱世中的烟尘,不再出现。而直至今日,若水也终于明白了元吉最后那无悔的眼神,不因为罗敷有夫,不因为流水无情,只因那隐忍的温情从未真正给过自己。她似乎也明白了长孙的悔与痛,原本纯粹,晶莹的年少懵懂却如同双刃剑,伤了别人,也在自己的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那么,自己呢?凭着半个孤立的心又怎样能获得全部的幸福?夜深人静的时候,若水睁开眼,侧脸看着身边的那个男人,即使在熟睡之时,依旧紧锁的眉间,如此骄傲的君王,又怎能容忍自己的付出却得不到全部的回应,又怎能接受自己并非是妻子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如果当年长孙的魂魄并未分裂,那么她们究竟会爱上谁呢?也许同样不会是他吧,若水抬手轻轻地抚上李世民的额间,那样骄傲的心,即使是在这个朝代,又怎能容忍分享二字,无欲,则刚。无爱,则无弃。可,如果心动是理智所可以控制的,那又还怎能称之为心动呢?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恐怕自己不得不承认,比喜欢更多一些的也许就是爱吧。

就在若水怔忡的蹙起眉心的时候,那双眼闭的眼猝然张开,当李世民对上妻子眼中那显露无余的挣扎与柔情之时,几天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犹疑终于暂时消散了,二十年前那个一脸疏淡的女孩真正对自己动了情。

看着李世民脸上瞬间的释然与喜色,若水仿佛觉得自己似乎被抓住了什么痛脚一般,紧咬着唇,不悦地看着突然醒来的丈夫。

李世民略带好笑的口吻道:“我睡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觉得被人死死的盯着不放,这才醒了过来,却不料是朕的皇后哪。”

若水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侧身刚想睡去,不想却被揽进丈夫清爽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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