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3/5页)
集注》,正百无聊赖地在楼道里踱步,一个披散着头的里了,而她们宿舍全是北京本地人,都回家了,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他于是笑眯眯地向她提了许多建议,诸如砸玻璃,砸门,从隔壁爬窗台,直到小姑娘急得要哭了,才回屋里找一根细钢丝,弯了几弯,不一会儿就把门锁拨开了……等他第一次撞进这个充满温馨的女生宿舍,小姑娘惊奇地瞪大了眼(那双眼真的非常好看)。
你……
你什么,怀疑我是小偷出身?
小姑娘嗤嗤地笑了:看你说的!不过我的确很惊讶,简直不可思议。说着便拿起那一截钢丝,反反复复地看。
别看了,那上面什么也没有的,先说说怎么感谢我吧!我倒真的是小偷世家出身,你难道不相信?
相信相信!先喝杯水吧。小姑娘又笑起来,扭身去给他倒水。
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女孩,就这样闯入了他的心灵,并给他带来了终生的苦乐悲欢。在那一刻,不知怎的他总想开玩笑,总想。逗逗这姑娘。那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小姑娘顶多十**,以他的经验和阅历,在这么一个小女孩面前他自然充满了自信与幽默。等到他端起水杯,乎乎地吹着热气,小姑娘又说着感谢的话时,他才突然注意到,他们的口音原来很相近,一问竟是同省人,再追问竟是同一个地区,也就是他后来当地委副书记的那个雅安地区。小姑娘名叫筱云,是应届生,七九届艺术系的。
不对吧?艺术系怎么能住到我们中文系楼上来了?
学校不是还没正规吗?艺术系缺房。听说下个学期就要调回去了。
噢,那太遗憾了。他一边吹气一边忍不住略带夸张地说,眼前只感到热扑扑的尽是白气。
不要这样,到时你可以过宿舍里来看我,我也可以来看你嘛!小姑娘说得挺认真,似乎真的对他充满真诚。
那是的——不过,赶到你调宿舍,我也就该背起铺盖,扫地出门喽。
你呀你……小筱云又气又笑,对他真不知该说什么了。看她那样子,他当时心里暖暖的,甚至有种微醉之感。他觉得自己脸红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幽默自信,于是匆匆告别,赶快离开了那间女生宿舍。
对于儿子的婚姻大事,狄臣老汉一直是牵心挂肚的。早在裤裆村当教师那年,父亲就给他悄悄订了一门亲。那姑娘是邻村二十里铺的,他没见过,听同伴讲长得蛮水灵。虽说他家是村里的殷实人家,老父亲凭着一辈子的精明与辛劳,终于在儿子快成*人时盖起了一溜三间土坯房,但一个农村小伙子,不管丑俊能娶上一门媳妇就够幸运了。就像同伴们讲的,只要掀起尾巴是个母的就行。
哪像如今的一些年轻人,情呀爱呀心灵呀人性呀,甚至还要先同居试婚,有的人一年一试,一试就是好多个。有一次是毕业离校前夕,有次突然在校门外的田埂上碰到了班里的一位女同学,当时他们俩就默默地相对而立,什么也不说,后来也不知是谁先伸的,两只年轻的火辣辣的手就勾在了一起,一直勾着勾着,直到校门砰地一响,那位女同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跑回校……
以后好些天,那位女同学一见他的面就有点躲躲闪闪,使他不由得心里咚咚直跳,觉得应该找机会解释一下或说点什么,然而终于没找到什么机会,直到离校也就再没说一句该说的话……
回到村里,每当邻村上下放电影,一群一伙的青皮后生就在姑娘群里圪圪挤挤,揣揣捏捏,然后就有女的嘻嘻地笑着往人群外挤。他当时二十来岁,正是青春勃、力比多充盈的关键年龄,却不知怎么搞的,对此非常反感。每日上地劳动,极目远眺起伏的群山和千沟万壑,特别是望着那座乡亲们心目中奇伟的“神山”,耳边似乎就听到工作队长杨旭隐隐约约的声音:你和他们不一样不一样!你要走出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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