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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治学之事,既需要天赋,也需要时间的沉淀。
类似贾谊贾长沙那样,年不过而立,就已经天下知名,为天子视为智囊和臂助的天才有几人?
秦有甘罗,汉有贾谊而已。
所以,这韩诗派就成为了杂家最好的选择了。
既可以避免让自己出头,免得吸引火力,放出嘲讽。
又可以保证自己的学派的利益以及生存之基。
同时还可以营造一个杂家其实并没有想要执政这么一个错觉和假象。
至于事实如何?
“我听说当今天子潜邸之时,曾经对先帝曰:不想做太子的皇子,不是一个好皇子……”伍被在心里笑着道:“于天下而言,不想执政的学派,必定不是一个好学派!”
“胸中抱负,天下之望,理想之业!”
“总有一天,吾要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
“吾辈大丈夫,既生于世,必当留下自己的印记!”
韩婴却是看着伍被,有些不可思议。
然后他站起来,道:“若是如此,老朽自无不可!”
提携后学晚辈,这是诸夏士大夫的传统美德。
更别提,杂家现在就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哪怕牙口不利索,他也想尝试着咬一咬,即使吃不掉,结个善缘也不错!(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节 连横(1)
长安城,未央宫,承明殿中。
刘彻捧着一本书,给坐在自己面前的皇长子刘病已讲着故事。
“从前魏文侯之时,文候问狐卷子:‘父亲显明,子女可以依靠吗?’狐卷子回答说:这不行!”
“文候又问:兄长贤明,弟妹就可以依赖吗?狐卷子又说道:还是不可以!”
“文候再问:弟弟贤明,兄长可以依赖吗?狐卷子坚决的说道:不可以!”
“那么,臣子贤明,君王可以依赖吗?”
“狐卷子依然坚决的摇头说道:不可以!”
“文候于是非常生气,问道:吾问先生五个问题,先生都说不可以依赖,这是为什么?”刘彻看着一本正经的刘病已,观察着他的神态和模样。
这个故事,对于刘病已来说,虽然有些艰深,但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既然他出生于皇室,那么,他就必须聪明、勇敢、独立、内心强大。
不然,他就注定会成为他人的踏脚石,甚至可能会成为流血的对象。
古今中外,有无数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可能对其他家族来说,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完全应该去游乐嬉戏。
但对于皇室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任何一个皇室男性,当他哇哇落地的哪天开始,就已经踏上了沾满了鲜血和铺满了尸骨的残酷道路。
道路的终点,是皇位。
在中国这样的国家和民族之中,很多时候,就算成为了皇帝,倘若能力不足,手腕不够,也极容易变成悲剧。
所以,每一个皇子,在他开始懂事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必须尽快的让自己成熟起来。
不然,他的兄弟会将他远远的抛在后面。
而刘彻显然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或者别的原因,拿着国家民族的兴衰,当成自己喜恶判断的依据。
能者上,弱者下。
倘若刘病已不能让他满意,那他就只能去做一个诸侯王。
所以在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嬉戏玩耍之时,刘彻的孩子,就必须开始学习和掌握他们未来将要统治世界和国家的技能。
这第一课,刘彻就决定通过故事告诉他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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