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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现在有越来越多适合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但外滩依然是他们的首选。望着远处海面上行驶的各色船只,还有那些殖民时期精致的西式建筑,多么浪漫啊。再说这里还是免费开放的,情侣们可以随意坐在长椅上聊天。只是他们这么坐在旁边,于光明和陈超就没法再继续谈论案情了。
“你会按照你这个思路查下去吗?”于光明站起身,问道。
“那只是书上的思路,其实也许你对田陌被杀原因的追查才是正确的方向。不过我觉得咱们的调查应该更多从历史层面入手。”
于光明不知道对本案的调查能追溯到多少年前的历史。谁也说不准陈超还会想出什么花样。
十五
星期二早晨。
陈超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依然疲惫不堪。昨晚没睡好,此刻头又开始疼了。陈超皱了皱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上个周末他一直在忙红旗袍杀人案的事,取得了一些进展。
他给美国的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拜托她帮助调查田陌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翁先生的背景。对方利用自己的关系很快发回了相关信息。翁先生对于光明所说的基本属实。他的确曾在美国一家公司担任买方代表。他和他老婆的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月之内他们就可以离婚了。他老婆也盼着这一天,因为她也找了别的男人。
陈超还联系了一位市政府干部老熊。正是他向工厂揭发了老田在“文化大革命”中的所作所为。老熊说,当时他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收到了一封揭露老田罪行的匿名信。因为老熊当时是主管领导,他的指示下级都会照办。于是老田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匿名信这事儿干得很漂亮,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借刀杀人。老熊也不知道是谁写了那封信。
陈超还研究了“文化大革命”早期对于旗袍的批判。像佩琴一样,他也想到了当初王光美身穿旗袍遭受批斗的情景。他让白云帮忙在网上查了查,发现还有很多人有过这样的遭遇。通过白云,他还认识了杨阿姨,她是一位电影演员,当年也曾身穿旗袍被人批斗。不过据杨阿姨回忆,她被批斗的时候并不是光着脚的,而是被迫穿了一双象征“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破鞋;而且她旗袍的开衩是被红卫兵们用剪刀剪破的,直到她腰的位置,露出内裤。这些都与本案死者身上旗袍的情况不同。本案中的旗袍开衩部分似乎是被用力撕开的。陈超当时就联系了于光明,证实了他的想法。田陌身上的旗袍可能是凶手在盛怒之下撕破的,而另外两名死者的旗袍被撕破,很可能是凶手为了使所有受害人看起来都差不多而故意弄的。不论如何解释,这些都与性暴力有关。这一点是错不了的。
星期一的时候陈超约谈了律师丁家山,他曾是当年老田饭店食物中毒案中那些食客们的代理律师。按照丁家山的说法,那个案子有一些疑点,一般律师都不愿意接。而且食客们能从老田那里得到的全部赔偿也不够支付律师费的,可看起来他们却铁了心一定要打那场官司。似乎事先早有准备,食客们把饭店收据、医院病历什么的都拿出来了,给人一种铁证如山的感觉。于是,丁律师代表他们联系了工商局,狠狠罚了老田一笔,并强制关闭了他的饭店。食客们似乎对这初步胜利感到满意。但当几天之后丁律师试图联系他们以确定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拒绝接听电话。丁律师甚至怀疑这些家伙们留下的是不是真实姓名。
这些进一步证明了,有人在老田背后算计他。但是这与红旗袍杀人案之间并不构成必然联系。
与此同时,陈超阅读了于光明和晓红送来的文字材料。周末晓红并没打电话过来,估计正忙着卧底的事。
对于本案中的那些矛盾,陈超也颇费了些心力。只可惜,隐藏在那些矛盾背后的却是更多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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