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4/5页)
高处。
君山的最高处,霞光照耀下,雪白儒衫飘飘,飘逸潇洒,脱拔出尘,振衣欲飞地站着一个书生。
书生,正是那字内第一奇才,南宫逸。
霞光,由南宫逸的身左照射过来,把他汾酒颀长的身影,拖得更长,静静地映在一片黄土之上。
南宫逸身左,是下临洞庭烟波的断壁悬崖。
身右,是登临这君山最高处的一条荒凉小路。
身后,是一片杂草。
身前,南宫逸身前,却是三堆黄土,三座新坟。
坟前,没有石镌墓碑,却各放着一束野花。
坟前,也没有香烛,却插着几根柳枝。
南宫选就面对着这三座新坟而立,脸上的神色,是歉疚,是痛苦,是哀悼;目光黯淡,口中喃喃:“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南宫逸引以为咎,所以,我找了这块地方,亲手埋葬了三位……”
“这个地方,上接苍穹,下临洞庭,远近尽收眼底,加上这八百里浩瀚烟波为伴,该是最佳的安息处……”
“三位是在别人较长论短、恃强争雄的心理下,无辜牺牲的……”
蓦地里,他挑起双眉,目中电问寒芒。
适时,一缕轻淡黑烟,捷如闪电,随风飘上这君山最高处,停在南宫逸右侧五六丈外。
如鬼魅,似幽灵,轻烟歇处,一个黑衣人冷然伫立,不言不动,目中暴射复杂莫名的异采,逼视着南宫逸。
南宫逸倏敛威态,恍若未觉,继续喃喃地哀祷,话声虽轻微,却字字如重锤:“其实,为人者何苦!不大光中,争长论短,几何光阴,蜗牛角上,较雌论雄,偌大世界,百年一瞬,死后仅占寸土,何必与人争一日之高下……”
“再说,狐眠败砌,鬼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露冷黄花,烟迷白草,悉属旧时争战之场,盛衰何常,强弱安在,矜名不如逃名趣,多事何如省事闹,念此,也该令人有所……”
他这有所为而发的哀祷至此,黑衣人一袭黑衫无风自动,突然仰天纵声狂笑,许久,笑声始住,冷冷说道:“多谢教我,你说完了么?”
南宫逸听若无闻,看都不看他一眼,卓立不动,继续喃喃致哀,话声,却低得不可复闻。
黑衣人目中厉芒一闪,陡挑长眉:“南宫逸!”
南宫逸仍没理他。
黑衣人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冷酷残忍之色,缓缓举起右掌……
南宫逸卓立如一尊石像,任凭风吹得衣袂狂飘,拍拍作响,他却始终动都不动一下。
黑衣人脸上冷酷残忍之色更浓,右掌已拍至腰际,眉梢一挑,就要拍出,但,倏他,他却又沉腕收掌!身形一阵轻颤,冷冷说道:“‘绝情掌’下,当者尸横,从无活口,你明知厉害,而视若无睹,无动于衷,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你那镇定功力较昔年有增无减,依然高我一筹。南宫逸,这第一阵我认输就是,你可以停了。”
南宫逸仍未马上答理,半晌,才缓缓转过身子,目中冷电威棱直逼黑衣人,冷然发话说道:“你来了?”
黑衣人答得不带一丝感情,说道:“我来了,你在这君山的最高处引吭长啸,难道不是为了找我么?”
南宫逸未答反问,道:“你不也在找我么?”
黑衣人道:“不错,但你怎知我还没离开洞庭?”
南宫逸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试试你我的运气。”
黑衣人道:“如何?”
南宫逸道:“你我运气都不错。”
黑衣人道:“我认为我的运气更好。”
南宫逸道:“是么?”
黑衣人道:“当然。”
南宫逸道:“我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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