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第2/3页)

,他也不必,因為屋子的主人現在在家裡。大雪!聽來這是多麼的愉快啊!農夫們不能帶了他們的驢馬到森林或沼澤中來,他們不能不把門口那些遮蔽日光的樹木砍伐下來了,而當積雪堅硬了,他們來到沼澤地區砍了一些樹,到第二年春天去看看,他們是在離地面十英尺高的地方砍下了那些樹的。

積雪最深時,從公路到我家有半英里長的那條路,好像是迂迴曲折的虛線,每兩點之間都有很大的空白。一連平靜一星期的天氣中,我總是跨出同樣的步數,同樣大小的步伐,謹慎地行走,像一隻兩腳規一樣地準確,老在我自己的深深的足印上,‐‐冬天把我們局限在這樣的路線上了,‐‐可是這些足印往往反映出天空的蔚藍色。其實不管什麼天氣,都沒有致命地阻撓過我的步行,或者說,我的出門,因為我常常在最深的積雪之中,步行八英里或十英里,專為了踐約,我和一株山毛櫸,或一株黃楊,或松林中的一個舊相識,是定了約會時間的,那時冰雪壓得它們的四肢都掛下來了,樹頂就更尖,松樹的樣子倒像鐵杉木;有時,我跋涉在兩英尺深的積雪中,到了最高的山頂,我每跨一步,都得把我頭頂上的一大團雪搖落下來;有幾次我索性手腳都撲在地上爬行了,因為我知道獵戶都躲在家裡過冬天。有一個下午,我饒有興味地觀察一個有條紋的貓頭鷹(學名strixnebulosa),它坐在一株白松的下面的枯枝上,靠近了樹幹,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站在高它不到一桿的地方,當我移動時,步履踏在雪上的聲音,它可以聽到的,可是它看不清我。我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來,它就伸伸脖子,豎起了它頸上的羽毛,睜大了眼睛;可是,立刻它又把眼皮闔上了,開始點頭打瞌睡了。這樣觀察了半個小時之後,我自己也睡意矇矓起來,它半開眼睛地睡著,真像一隻貓,它是貓的有翅膀的哥哥。眼皮之間,它只開一條小fèng,這樣它和我保持了一個半島形的關係;這樣,從它的夢的土地上望我,極力想知道我是誰,是哪個朦朧的物體,或是它眼睛中的一粒灰塵在遮住它的視線。最後,或許是更響的聲音,或許是我更接近了它使它不安了,在丫枝上蹣跚地轉一個身,好像它的美夢被擾亂了,它頗不以為然;而當它展翅飛了起來,在松林中翱翔的時候,它的翅膀是出人意料地展開得很大,可我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就這樣,它似乎不是用視覺,而是用感覺,在松枝之間繚繞,仿佛它那羽毛都有感覺一樣,在陰暗之中,它找到了一個新的枝頭,飛了上去,棲息在上頁,在那兒它可以安靜地等待他的一天的黎明了。

當我走過那貫穿了糙原的鐵路堤岸時,我遇到一陣陣刺人肌骨的冷風,因為冷風比在任何地方都颳得更自由;而當霜雪打擊了我的左頰的時候,縱然我是一個異教徒,我卻把右頰也給它吹打。從勃立斯特山來的那條馬車路也不見得好多少。因為我還是要到鄉鎮上去的,像一個友好的印第安人一樣,當時那寬闊的田野上的白雪積在瓦爾登路兩側的牆垣間,行人經過了之後,不要半小時,那足跡就看不見了。回來時候,又吹了一場新的風雪,使我在裡面掙扎,那忙碌的西北風就在路的一個大轉彎處積起了銀粉似的雪花,連一隻兔子的足跡也看不到,一隻田鼠的細小腳跡更是不可能看到了。可是,甚至在隆冬,我還看到了溫暖、鬆軟的沼澤地帶上,青糙和臭菘依然呈露常青之色,有一些耐寒的鳥堅持著,在等待春天的歸來。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