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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給一些性格堅強的人定什麼規章,他們不論在天堂地獄,都會專注於自己的事業,他們甚至比最富者建築得更宏偉,揮霍得更厲害,卻不會因而貧團,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生活的,‐‐如果確實像人們夢想著的,有這種人存在的話;另外我也不給另一種人定出規章,他們是從事物的現狀中得到鼓勵,得到靈感,像情人一樣熱烈地珍愛現實‐‐我認為我自己也屬於這種人的:還有那些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安居樂業,不管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居樂業,那些人,我也不是向他們說話的。我主要是向那些不滿足的人說話,他們在應該可以改善生活的時候,卻偏偏只是懶洋洋地訴說他們的命苦和他們那時代的悲慘。有些人對任何事情,都叫苦連天,不可救藥地訴不完的苦,因為據他們說,他們是盡了他們的職責的。但我心目之中還有一種人,這種人看來闊綽、實際卻是所有階層中貧困得最可怕的,他們固然已積蓄了一些閒錢,卻不懂得如何利用它,也不懂得如何擺脫它,因此他們給自己鑄造了一副金銀的鐐銬。
如果說一說我曾希望如何度過往昔歲月中的生命,我會使許多熟悉我實際情況的讀者感到奇怪,更會使對我不熟悉的人大為驚訝。我只略述我心頭的幾件事就行了。
在任何氣候任何時辰,我都希望及時改善我當前的狀況,並要在手杖上刻下記號;過去和未來的交叉點正是現在,我就站在這個起點上。請原諒我說話晦澀。我那種職業比大多數人的有更多的秘密。不是我故意要保密,而是我這種職業有這種特點。我極願把所知的全都說出來,在我的門口並沒有&ot;不准入內,的招牌。
很久以前我丟失了一頭獵犬,一匹栗色馬和一隻斑鳩,至今我還在追蹤它們。我對許多旅客描述它們的情況、蹤跡以及它們會響應怎樣的叫喚。我曾遇到過一二人,他們曾聽見獵犬吠聲,奔馬蹄音,甚至還看到斑鳩隱入雲中。他們也急於追尋它們回來,像是他們自己遺失了它們。
不僅要觀日出和黎明,如果可能,還要瞻仰大自然本身!多少個冬夏黎明,還在任何鄰居為他們的事務奔波之前,我就出外干我的事了!許多市民無疑都曾見到我幹完事口來,清晨趕到波士頓的農夫,或去幹活的樵夫都遇到過我。真的,我雖沒有具體地助日出以一臂之力,可是不要懷疑,在日出之前出現是最重要的事了。
多少個秋天的,噯,還有冬天的日子,在城外度過,試聽著風聲,聽了把它傳布開來!我在裡面幾乎投下全部資金,為這筆生意而迎著寒風,使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如果風聲中有兩黨政治的信息,一定是一些黨的機關報上搶先發表了的。別些時候,守望在高崗或樹梢的觀察台上,用電信宣布有任何新的客人到來,或守候在山巔黃昏中,等待夜幕降落,好讓我抓到一些東西,我抓到的從來就不多,這不多的卻好像是&ot;天糧&ot;一樣,那是會在太陽底下消溶的。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是一家報紙的記者,報紙銷路不廣,而編輯從來不覺得我寫的一大堆東西是可用的,所以,作家們都有同感,我忍受了很大苦痛,換來的只是我的勞動。然而在這件事上,苦痛又是它自身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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