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4/5页)

老太太心疼银子,闻言皱着眉头,只是吧嗒着烟嘴:“朝廷里明枪暗斗的,老百姓的世道自然也就不太平。这年头的土匪那都是吃人命的,能活着回来就是不错了……我听说马场那边前些日子又死了只种马,这次害的还是瘟病,后来也不知是如何处置?”

祈裕看了一眼沈砚青,谦然笑道:“这些日子布庄上很是忙碌,昨儿个才匀出时间过去一趟。听说砚青表弟当日正好就在马场,已经命那严监工把病马拿去埋了,祈裕便也没有再去多问。”

沈砚青挑眉回了祈裕一笑,只做漫不经心道:“那匹马得的是毒热瘟疹,若是不埋,怕瘟疫传播出去反而不好。”

三言两语,并不多说。

晓得自个孙子对马场怕是依然心存忌讳,老太太叹了口气:“沈家的马场,因着种马独特,这才能得几十年的繁荣昌盛,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池,让恶人算计了去。我听说朝廷那边今年已是最后一次从沈家进马,明年的已经改和邻县的马场下了单子,可有此事?”

祈裕凝着眉头,很是怅然:“正是。一直在打听它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打探不出,委实头疼。”

老太太揉着太阳穴,没了心思:“罢,世道乱,生意也是越来越不好做咯。这一大摊子人要养着,你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分…身不得。马场上的事儿砚青腿脚不便、不好管理,左右如今布庄和药铺也没甚么生意,不如挑一个出去让砚青应付便是。”

李氏闻言脸色顿然一沉,忙咧着嘴角笑笑:“砚青身体这才刚好了一些,哪里劳得再过多奔忙。”

老太太不爱听,眉也不抬,只不轻不重地应道:“腿脚虽不好,终归是我们沈家的嫡长孙子,必须要出去历练历练。裕儿过了年已满二十三岁,不好耽误他的婚事。你便是有那等闲心,不如好好教教你儿子砚邵,让他也早点把家里的生意撑起来。”

沈砚邵却哪里还有心思说话,只是滞滞地凝着鸾枝,把她与他心中的玉娥比对。

李氏恨铁不成钢,只得闭嘴不语。

“晚辈谢老太太关心则个。”祈裕刚毅面容上晕出一抹浅笑。

正说着,一群婆子端着香浓四溢的酒菜从后厅走出来。

这是要开场吃饭了。

众人站起来,按着身份尊卑往红木大圆桌边坐去。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急惶惶地吆喝,账房老吴带着药铺的老掌柜跑过来:“不好了,出大事儿了!宫、宫里头…娘、娘娘没了,整个仁德药铺包括分店总店全都被查封了!”

萋哀哀的哭腔,哽塞着,颤巍巍站不稳,话不成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太太烟斗钝地往地上一落,刷地站起身来:“封了?!……哪个娘娘没有了?你给我好好说话!”

“诶诶。”老掌柜连忙啪嗒一声跪下,只把脑袋埋在地上不敢抬头:“说是…说是宫中的小德妃娘娘吃了沈家进贡的仁德保胎丸,半夜就把龙脉滑了,留了满床的红血……那小德妃正是最得宠的时候,气得皇上大怒,二话不说,一纸下令就把咱药铺全封了!只怕、只怕是咱们沈家要大难临头了!”

苍老的嗓音,只是伏地哀哀恸哭。

“我的天爷——”老太太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双目黑昏间险些就要晕倒在地。

鸾枝连忙跑过去一扶,替她顺着脊背:“老太太稍安勿躁,且听掌柜的怎么说。”

宝德县是京郊县城,离京城不过半日的距离。沈家百年药铺声望颇高,每年都望宫中进贡着养生滋补的宝贝。多少年都是安稳荣华的,哪里想到忽然间就出了事情?怕不是得罪了宫中的什么人,让人把沈家当了替死鬼也未必。

然而危机亦是机会,把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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