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5页)

下的珍珑,我刚刚解开了。”云贵在她身后轻轻说。

“哦?”云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那天你说,你比我聪明,我应该听你的。你说,如果我能胜你一局,我可以喊停。我们可以……”

云心打断了他,“大哥,你不知道吗?晚了,事已至此,我们回不去了。”

云贵怔怔看着她的眼睛,晚了吗?他们只能在她划定的道路走下去……不,即使是她,也无法掌握这条路的方向吧?然而他会陪着她,他们会陪着彼此。

何家扇坊的暮色下,谢扶苏蹲到地上,对着那些做扇的东西看了又看,叹口气。

帮不上忙,他会武功、会行医,但是这些叶子、竹子、布头的东西,他真是一点儿都搞不来。青羽既然坚持,也只能让她自己去忙,而他,就多看几个病人,多攒几个钱,万一这个作坊撑不下去,他也好在经济上多支持一点儿吧?

唉,其实以他的身手,随便去偷去抢点什么,就够几户这样的作坊吃几年。但是……他实在不是那种会“劫富济贫”的人啊!

谢扶苏又叹一口气,自从认识青羽,他几天内叹的气比从前几年都多。

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向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那个伤者状况已经比较稳定了,虽然仍然发烧,并且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像是受伤过重所致。谢扶苏知道他身上的伤口,不是一般的强盗砍出来的,他身上的衣料也不是平民能穿。这个人不简单,只不知是哪路豪强,谢扶苏默默守护在作坊里,不管出什么事,他想他总会有这双臂膀保护青羽。如果青羽要保护别的人,那他也理应帮忙。

“先生?”青羽出现在门口。

谢扶苏抬头看她,眼神静静明亮,仿佛她是烛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先生,有一天,就算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也不会不理我、不会祝我得报应,然后从我身边离开,是不是?”青羽疲倦地在他身边坐下。

“是的。”谢扶苏回答,“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你会削竹丝吗?很细很细,像头发丝一样细,可以吗?”她忽然请求。

谢扶苏就拿起一块竹子,开始削。他的剑艺,可以在夜色中刺破一只蚊子的翅膀;可以准准削下一个中年人头上的一根白发,而不会伤及其他黑发。虽然很久没有使剑,但他的剑心还在,于是随便拿把刀,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纤细绵长的竹丝,就在他手指下形成。

“我可以用它们编一把扇子,然后用先生的名字给它取名。”青羽喃喃,“这话好耳熟,像是谁说过的……你不会突然离开,也不会突然变得很凶,是不是,先生?我害怕,那样太悲伤。”

晚霞静静在窗台上荡开,竹丝绵长似情人的相思。谢扶苏说:“是,我答应你。”

河汉几时渡(1)

何家扇坊的模样已经改变了很多。

门廊还是那个门廊,旧屋还是那个旧屋,椽梁也还是那个椽梁,但看过去,就是不一样了。像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洗髓伐了筋,不必另施铅粉,气度都自然不同。

其实,也就是那些散乱的木屑竹屑都扫净了,边角碎料不再随处乱丢,架子上的陈年旧谷子,一样样翻拣过,该丢的丢,该留的则归总后贴上标签登了簿子放好。工作处所与储藏间全擦抹得干干净净,连最粗的物料都遮起竹帘挡灰。此外,蛛网自然是要清理掉的,杂草也全给拔了,晒干引火,这般打扫好之后,房间仿佛都比原来大许多,明明添制了不少扇料与工具,却还能另空出一间来,专门给谢扶苏作诊所。

“谢先生,您怎么搬家了呀?”病人来看他时,这样问。谢扶苏尽量保持温文尔雅地微笑,却连腮帮子都在抽搐。因为他的耳力不幸太好,清清楚楚听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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