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5页)

空地并非未雨绸缪的纪二爷选好的那块,故而有一块不小的石头,于是他生生砸在那块石头上,伤了背。

那十七岁的谢小姐跑来搂过弟弟,是又哭又骂。

哭完梨花带雨般,对着纪理道谢,又看他身后的衣衫半破,问他要不要紧。

纪二的臭脾气从来都是那个样子,他也不管对方是谁,“哼”一声,正眼都不瞧人,自回藏书楼看书去了。

客是贵客,明年就是自家的大嫂,弄得纪陶十分尴尬,帮着打了两句圆场。

幸亏谢小姐心有余悸,一心训诫弟弟,并未往心里去。

后来唐糖还是听纪方说,二爷那天伤得挺重,皮开肉绽,养了许久。

次年夏天唐糖从京城回家中不久,却听闻纪伯恩随谢大将军一同出征北疆,率十万兵马过昆仑,却不知所踪的离奇噩耗。

大军失踪一事一直未能查个水落石出,至今已成悬案。

算起来,此时距纪伯恩殉职,遥遥已去八年。

**

“我记得。不是罢……那么多年的旧伤,竟然还在?”

“对。”

唐糖没有心思细想,也不好多问。既想起了纪伯恩,这个夜就变得益发沉重了。

她摸着黑为他细心上药,纪二隐忍的样子,让她很有一些难过。

纪陶如此信任他二哥,想必总有因由。

而纪二今夜能不顾性命这般相援,想来亦是为了纪陶。以往那些事……她与他之间,是不是真的存了他不愿言明的重重误会?

“二哥哥。”

“嗯?”

“您以后一定好好保重。这样的计谋即便高明,爷爷知道了还是会伤心的。”

“哼。爷爷伤心,与唐小姐何干?”

“呃,我们……裘大人大约也会过意不去。”

“今夜之事不必说与裘宝旸知道。”

“啊?”

“他吃了药,预计明晨方醒。教你家大人穿得这般花里胡哨模样,在那温柔乡里醒转,安心享福,无须劳心,哼,倒不好?”

“……”

“裘宝旸这人最不善骗人,他心底若存了事,明日必定演得愈发不像,坏的是谁的事?”

“您对宝二爷还是挺了解么……”

“哼,此话你更无须说与他听,他必当我对他有所图谋。”

唐糖趁机道:“其实……二哥哥真正的图谋,说出来我才好领情嘛。”

纪理一副不吃这套的样子:“不必。纪某从未盼过唐小姐领情,只求你能容我多活几日。”

“二哥哥这般不惜命的人,真的在乎多活几天么?”

“不用再套我的话。”

“大人……”

“又有何事?”

**

醒转时,唐糖发现自己蜷在一张粉软色的绣榻上,身披一条薄毯。

她恍惚记得同纪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求他指点次日应对之事,他口气虽然不善,倒也一直耐着性子讲。

小快船的船舱十分紧窄,其间只得一张榻,裘宝旸占了。后来唐糖担心纪二失的血多,苦劝他去宝二爷边上好歹躺会儿,谁知他久不犯的洁癖毛病又犯了,哼了一声,再不理她。

后来……她大约是伏在纪二的椅子边上睡着了。

裘宝旸早起仍有些混沌,还当昨夜是唐糖将他弄回的簪花楼,十分的不好意思,道了好几声歉。又难过昨夜空手而归,觉得对不起纪陶。

两人还未离簪花楼,遂州府就派了人跑来传话说,请裘大人今日也不要去衙门了。今天是中秋佳节,刺史大人特意在素华阁设下午宴,要招待他这位京中贵客。

以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