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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

妤卉想到这一层不免心寒。姬。不,现在该称她为姜了,为了得到那本来不属于她地至高无上的宝座,她究竟还要牺牲多少棋子?可叹姜还不知道皇帝早已洞悉一切,就连她一直妄图掩盖的真实血统恐怕也早就暴露无疑。皇帝能舍得将亲生女儿推向死亡,对一个鸠占鹊巢的皇女会做更残忍的事情亦是情理之中了。

妤卉又拆开妤家的书信,这是妤婉亲笔手书,言辞异乎寻常的凝重。

“吾女卉儿。近日京中恐有大变,吾已将妤家家业交托你二姐掌管,只身宣誓永远效忠圣上,力保皇太女顺利继承大统。倘若时局不利,祸及妤家族众,你可凭此信所附密函证明早与妤家斩断关系,或能逍遥法外留得一线血脉。如果圣上福泽不断,威胁已除,你当立刻毁去密函。尽快回京表态效忠。不必挂念家中亲眷,自有妫氏照应。”

妤卉拆开随信的密函,这是妤婉以训斥地口吻写成。通篇责怪妤卉一意孤行不尊圣意,私下投靠齐王,措辞威胁妤卉一旦不顾礼法纲常敢支持齐王谋事,她就要以家主身份立刻将妤卉从族中除名。

这封密函为的是万一齐王逼宫成功继任皇位,妤家或许因为力保正君所出皇长女而受到牵连。妤卉有这封信,就能证明自己是早就站在齐王一边,更何况妤家家业传给二小姐妤蔚,妤卉不必对妤家负责。如此妤卉就有与齐王回旋的余地。说不定齐王为了不让世家寒心而拉拢妤卉,一面打压妤蔚,一面反而会将妤家大权交还给妤卉。

妤婉的盘算安排,无论何种情况,里外都能保住妤家的根本,可谓是人尽其用,精明到家了。怪不得百年来妤家能够兴旺不衰。除了忠君恐怕还因为多留后路见风使舵。妤婉没有白生这么多女儿,每个都用到了。就连枉死的嫡女。也算是变相为国捐躯,从而促进了皇帝对妤家的信任和怜悯。

妤卉暗想,若让她继承家业,恐怕早就承受不住压力,想着找人早点顶缸推卸责任,将心比心,这样也就好理解,为什么当初妤婉那么热衷于培养她,或许存了同样的念头想早日脱离苦海。

妤卉将这些信函都让阿黎过目,并由阿黎保管,不无感慨道:“阿黎,幸好逝水给咱们吃了一颗定心丸。理论上我不该那么信赖他,也不曾表现过对他太多的情谊,可我心底想要信他是帮我地。说我是不是很矛盾呢?”

阿黎安慰道:“逝水对你一片痴心,就因为你一直不肯回应,他付出的反而越来越多。我现在觉得他将苏公子送到南边,不仅是为了让你安心,还是为了能避开京中的混乱局面,免得因为他与白霜影地关系,被人当枪使丢可性命。”

“如果这样想,逝水一直是留在京中,万一妫家站错队伍,他该如何自保?他为我谋划了许多,却从未听他提过他的退路。”

“他恐怕没有退路了,甚至主动送了许多把柄在你手上,你若不管他,想要出卖他,他唯有认命。他赌的是你不舍得做那种残忍的事情,只要你心软了,他就有办法更进一步,占得你心中一席之地。心悦,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是很爱你的。”

妤卉最怕思考与逝水该如何处理关系的问题,她的心太小,承受不住那么多爱她的人,她现在除了愧疚和敬佩没有什么能够给逝水地。她压下惶恐和自惭,顾左右而言他道:“逝水那边走一步是一步了,说不定咱们永远也不回京中了呢。阿黎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既然齐王成事的几率很小,咱们也该对李可动手了。栾国人休养了大半个月,咱们若总是按兵不动,恐怕难以巩固已得的战果。”

阿黎知道妤卉没有想好该如何应付逝水,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