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5页)
床上,脸深深地陷进枕际,说着我听不懂的模模糊糊胡话,长而密的舒展睫毛微微颤动着,唇齿之间呼出炽热紊乱的气流。
强悍的男人令人心动,强悍的男人脆弱的时候,让人深爱。
我从没像那天那样疯狂而又矜持过。
我疯狂地想拥抱他那呈现在我眼前的美好健壮紧凑的身体,当然,我更想让他紧紧地拥抱我;我疯狂的想把他据为己有,从此再也不放开,我想要融进他的骨血,成为他唯一珍爱和依靠的人,让他那一刻的脆弱,永远只给我自己一个人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我却知道我事实上应该做些什么。正因为我清楚自己那些奢望只是可笑的幻想,所以才越发的矜持,像个洁身自爱的传统女子,循规蹈矩的守护着他,为他一相情愿地扮演着尽职尽责的妻子和爱人。我平静的躯壳下,是躁动如怒涛一般的爱,然而,躺在床上倍受病痛折磨的允浩哥,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观察这栋房子,边看边哭。
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竟都还保留着哥哥的痕迹。
大至家具摆放的位置,窗帘的颜色,搭配的地毯的色泽,小到床头盏灯和闹钟的距离,都是哥哥的习惯。仿佛哥哥昨天还在这里,今天也马上就要回来似的。
都是哥哥在的时候的样子。都是。
可是哥哥走了这么久,这里为什么还这么鲜明的具备着哥哥的特点?是它们的主人还在思念和眷恋着已经离去的人吗?这么固执的听任它们以原来那个人在的时候的形态存在着,是为了一回来就感受到那个人还在吗?
桌子上的灰尘积了一层,轻轻拿起那盏灯,清楚地看到灯座下的桌面,洁净如镜。
这个房间里,除了床是干净的,其余的地方,为了保持原样,什么都不曾移动过毫厘。
还是说,根本没有精力和欲望去移动呢?
允浩哥,你为什么画地为牢,把自己圈的死死的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和哥哥分开呢?
你的心里,也和这房子一样,再也走不进第二个人了吗?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允浩哥讲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眼皮颤动了一下,我却强迫自己不要睁开眼睛。
因为我不想被他赶出去。
我如果睡着,是不是他就不会残忍的将我扫地出门呢?
“……跟灿宇说一下,今天‘发色’按惯例清场,晚上的交易还在那里进行……什么?我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那个枭客来头很大…为了稳住他出点血,早晚要给我补回来的……这批货我要定了!!……到手后马上转手…对……。钱存到我瑞士的户头上……他手下的身体携毒专家很多…这条渠道说什么不能丢……还是走老头子那条海关……那个人吗?…等我把下一单生意做完了就要他的命……”
允浩哥在电话里说的内容,是我的痛楚,也是我的甜蜜。
我听得出那些话意味着什么,我也越来越懂得我喜欢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但随之而来的甜蜜,却覆盖了痛楚。因为我分享了他的秘密。我知道了许多人不知道的允浩哥。那是不是表明,我离他更近了呢?
允浩哥离开之前走近了我身边。
我感觉到他有力的长臂越过趴在床沿的我从床上拿起了什么东西,布料滑过身体的凉风让我浑身颤抖,但,仅此而已。允浩哥根本不曾停留,就像我不存在一般毫不停留的直接关门离去了,他甚至不愿意为我披一件衣服。
我哭的好累,我不想再哭了。
可是,我却觉得好难受。
没有驱赶,没有粗暴,但也没有温存和些须的关怀。
被忽视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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