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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会见外臣?这些人都是饱读诗史的名士,如何能看不出你的服饰乃是前朝遗物,只是看着本王的面子装做看不到了……”

难道是我错了?我有些心虚。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别人谋刺皇上,我却连穿件自己喜欢的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天那,这世界真的颠倒了。本来瞎了一只眼的人,要装做另外一只也瞎了。本来两只眼睛都完好的人,也要装做两只眼睛全都瞎了!

我从他僵冷的背后仿佛看到了一颗孤独迷惘的心。

我慢慢走过去,轻轻地靠着他,他的背后微微渗出了些许汗水,潮潮的、热热的。他长长地呼了口气,颤了一下。

“放心,那件裙子已经成为碎片,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我心里虽还有些淡淡的哀痛,却已经在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还试图还原成以往的那种温润去抚平他的创伤!

可是他忽然转身,我差点摔倒。“以后,你还要再学学宫廷礼仪,若有不解的地方,可去问下苏嫫嫫……”

这句话是他甩给我的。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躯已经离去了……

我的眼里已经微微发热了,“慢——”我试图挽留他。

他的身子只是顿了一下,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仍然默默无语地走了……

一颗心,在空中慢慢地悬浮,找不到落的地方……

镜中的我,墉来妆已经完全失去了韵味,丝毫没有了赵合德的妩媚俏丽,凌乱的秀发之下是一张苍白的的面孔,眼睛里只剩下一片苍凉的凄楚。

只是,逞强的我,永远有一颗不安份的心,这颗心随时都想跳出胸膛,去呼吸一下外边带着花香的新鲜空气。

第十七章 露洗玉盘金殿冷(一)

他的身影终于离开了我的视线,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就是那池塘上飘着的浮萍,不知不觉和飘落的残叶相遇,却仍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落入眼帘的只有岸边那青青的苔痕,正在拼命挣脱那即将来临的秋意的萧索,想试图挽回那曾经的辉煌。然而,那繁华已随风而去,不再回头。

一个秋日的晨曦,我走进了萧绎的书房。这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盘龙香亭,一缕温润的檀香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脑海中清醒了许多。听说这亭子有安定之意,置于宫中,本有天下大治、国家安定之意。却又如何从宫里移到了这里?

这天下一统本来也是父皇的心愿,可惜父皇整日和得道高僧大谈佛法,哪还有闲心去统一南北?何况北魏自从拓拔焘登基,历时多年,北逐柔然,连灭三国以来,一直占据着大片土地,而且整日和风吃肉长大的北魏将士,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健康城虽然经历了宋、齐两朝兵乱的洗礼,却仍旧不改朱颜,巍峨屹立在桃红柳绿的江水之畔。

想必是江南的温婉舒逸让人们长久以来乐于偏安,丧失了雄心大志。难道萧绎的心中不安,是不满于只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想和班超一样弃笔从戎,建功立业?想到这里,我有些辛酸,他的眼睛怎么能骑马射箭呢?

无意中发现了萧绎的很多字画,无论是花鸟虫鱼,都是那么富有灵性,让人不忍释手。还有一轴画,我打开一看,心里有些微微发热了。这幅“月下清莲映碧池”还被完好地保留着,一丝尘土都不曾有,看样子一定是经常打开来看,他的心里毕竟是装着我的。

我轻轻抹了下眼角的湿润,在他的书案前策立。

桌上有几个字,我定了定神一看,赫然写着“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①”

我的惊异无异于大白天看到了鬼魂,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念头从我心头闪过。难道?萧绎的压抑是来源于心头那蠢蠢欲动地渴望,那日益萌动的渴望把他压得快要崩溃了……他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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