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2/5页)

宁王自是应承:“既然四哥开了口,我怎敢不放人?只是,这人现在受了点伤,我已经命人好生照看着了,等过一阵子好转起来,自然就会把她送回到贵妃身边的。”

皇帝点头,沉吟不语。宁王看着兄长的脸,他近来消瘦不少,憔悴的连眼下的眼窝处都陷下去了几分,这样看来,只是觉得那原本威严的脸孔凭的增加了几分慵懒与俊秀,他心间一跳,忽然唤道:“四哥……”。

应天成不肯转过头来,黑暗里暗自叹了口气。宁王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伸手一拱,继而低语道:“我回去了。”

怎得青鸾翼(9)

子默来到含元殿时,杨清远远就命人掌了灯出来迎着,他见皇帝今日开始气色大好,一见了她,感激的几欲落泪:“娘娘,您回来了就好。这些日子,难为陛下惦念了。”

他虽是内监,但素来为人颇为忠义,此时感慨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只是无从说起的样子。子默只是点头稽首,见他神色憔悴,不复昔日那般神气过人,亲自提了灯笼出来殿外迎候,十分诚掣的样子。

她环顾四下,其实心下不由也觉得有三分伤感,只是因为心中烦恼甚多,于是淡然答:“多谢公公记挂。”

向例照料皇帝身边都有几十位内侍和宫人,因为天子抱恙,众人亦是深感不安,日常起居照料的极是尽心尽责。这时杨清将她迎了进去,众人纷纷跪下请安,叫起之后才见有宫人道是:“陛下方才喝了药,才刚睡着了。”

子默回首看向天边漆黑的夜色,微微笑道:“无妨,我进去看看。”

她一手扶着肚子,缓缓进去。宫女打起帘栊,隔着鲛纱轻帐,影影绰绰看到榻上睡着的人,她亲自揭开帐子,见皇帝果真睡的安详,许是刚吃过药的缘故,他额前微微发汗,连唇角上都细密濡着细密的汗珠,一手握着拳,不知梦见了什么,忽然唇角微蕴笑意。

她就着床沿坐了下来,宫人拿了白色素巾过来给皇帝擦汗,她随手接了过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轻轻将巾子叠成方块印上他的额前,熟悉的体香便顺着衣袖在他鼻息间透进心扉。他猛然睁开眼,不期意竟然真的见到了她,于是欣喜若狂的一把抱住在怀:“子默……真的是你!”

她就势倒在他的怀里,两泪无声的溢下来,悄无声息的濡湿了他的寝衣。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背,无限怜爱的柔声哄道:“别哭了,别哭了,我求你,别哭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子默,你怪我吧,恨我吧,可我不能放了你……”。

怎得青鸾翼(10)

子默静静的倚在他的怀里,靠在那没有伤口的一侧,他的胸膛极为宽广,虽然身上难免有些药味,但是平日的那股奢华浓郁的龙麝之香却因此而淡了几分。

她依恋的靠着,半响才缓缓拭去面上的泪水,低缓而无尽伤感的说道:“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举手,只是够不着她的面容,最终吃力的回应:“我也只有你了,子默,许多事情,我真的看不透,活了半生,也不曾能看透。可是现在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可以放下了。”

她低头苦笑,他现在对她说,我什么都可以放下,但其实,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话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她等了他有多么久。久得已经成了前世的奢望。

殿中四下里寂无人声,唯有她靠在肩头,而他伸手环抱住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心中宁愿一辈子这样坐下去。

她伸手将他扶着坐起来,他的额前沁出细密的汗珠子,她招手命人送上巾子,缓缓的给他擦拭干了汗水。两个人都不曾说话,她的眼睛望着他,那种目光,仿佛依稀仍旧是昨日两情缱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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