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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聽了忙放下果盤,洗淨沾了葡萄汁水的雙手,討好地替褚沅瑾穿上柔軟的珠花繡鞋。
可這人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就坐在那懶懶地斜著,勾人的眼睛萬般風情地盯著人瞧,手都不願多抬一下。
小倌玉白的一張臉霎時通紅,半遮的眼睫輕顫,終於有些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試探著直起跪坐的身子,伸手去攏她滑落到肩下的衣裳,動作始終慢吞吞,帶了那麼點兒遲疑。
生怕自個兒會錯了意,惹公主動怒。
他是隔壁象姑館的新人,第一回 侍奉褚沅瑾,故而事事萬般小心。若是多侍奉她些時日,便能知道這外人口中驕縱的公主待身邊人卻是極好。
見褚沅瑾唇角微勾,面上並無不愉,小倌終於鬆了口氣,大膽地傾身過去將她的衣物一件件攏緊,柔膩的肌膚覆上層層疊疊的布料,終是遮了個七七八八,衣帶繫緊的瞬間,小倌連帶著脖頸都紅了個徹底。
這個女人,便是一眼都多瞧不得。
出了廂房,吵嚷之聲頓時更大,能直直鑽到人耳孔里。
褚沅瑾這處地勢較高,視野極為開闊,能看得見正中間繁美花木壘砌的唱台,對各個廂房獨座的狀況亦是一覽無餘。
這一瞧,才知是王文遠那廝正在鬧事。
那首藏頭詩早已傳得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可這位卻絲毫不避避風頭,光想著來平康坊找些甜言蜜語的姑娘來一解心頭之悶。
作為五皇子的門下之臣,王文遠是左膀右臂般的存在。平日裡又愛撈些油水,雖說官做的不大,卻很是闊綽。尤其是在這煙花之地,最愛一擲千金。哪回來這平康坊不是被姑娘們笑臉相迎,翻著花樣兒哄。
可這回卻是一進坊便察覺到不對,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甚至還有姑娘拿帕子強掩唇角笑意,露出的眼睛帶著狡黠的光,□□裸將他從頭到腳打量,最終停到某個位置,繼而便笑得肩膀都抖起來。
王文遠一看她,她便連忙轉過頭去,仿若方才看著他那處偷笑的不是自己一般。
王文遠頭皮發麻,可問哪個都是打著馬虎眼躲躲閃閃,不願同他多說一句的樣子。
他現下可還清醒著,著實無法摔砸鬧事,只得頂著奇怪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吃酒。
直到門口傳來幾道嬌俏的打趣聲——
「那王半刻許是有些日子都不敢出門了罷,這下好了,全長安可都知道他不行了。」
「他本就不行,還當自個兒有多厲害,姐妹們不過騙著他玩玩罷了!」
「王半刻若是知道自個兒有這麼個外號,還不得氣得臉都綠了?」
「那可不,這也沒法子,整個平康坊里的姐妹現下都這麼叫他,又不只有咱們。」
一進門便對上她們口中「王半刻」那雙陰惻惻的眼睛,倆姑娘嚇得頓時噤了聲。
她們一早便出了門,這會兒才回,根本不曉得王文遠在。
或是說,根本想不到這廝竟有如此厚的臉皮,「王文遠色」的藏頭詩正是傳得火熱,他竟都放不下風月地的快活。
一個杯子猛地飛來,前頭的姑娘躲閃不及,額角一痛,瞬間被砸出了血。
他終於明白過來,那些奇奇怪怪帶著隱秘笑意的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麼。
王文遠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再無維持形象的心思,將桌子整個掀翻,掐著離他最近姑娘纖細的脖子,堅硬的酒杯一個個接連不斷地往人臉上砸。
尖叫聲和王文遠污穢的罵聲交雜在一起,讓人心煩意亂。
褚沅瑾秀眉輕蹙,直至老鴇叫來僕役將王文遠制住神色才稍稍緩和。
「王侍郎家的二公子,竟是連姑娘都打得,真是好生威風!」
面前這女子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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