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2/5页)
摆着小矮几,冬天一般在这里起居。
此时天气还没有转冷,暖阁也闲置着,不过收拾的干干净净。壁纸大概也是夏天新糊过的,洁白如雪,亮堂堂的。曼云进里间端出一个果盘,搁在矮几上,说:“姑娘先嗑会儿瓜子吧,二夫人估计得说很久。”
阮碧很想知道二夫人究竟在说什么,但是也不好意思总向曼云打探。摸过瓜子慢慢地嗑着,寻思着,如何让老夫人更器重自己,甚至依赖上自己?想了很久不得不感叹,这是个无解题,她外有大老爷,内有大夫人,怎么可能器重一个将来会外嫁的孙女呢?
忽听曼云说:“徐大夫来了,姑娘先坐着,我去看看。”说着,走出暖阁。
阮碧回过神来,往窗外一看,果然见管事媳妇领着徐郎中过来。一会儿曼云迎了过去,说着话,大概是在说老夫人症状。
徐郎中并没有呆多久,过着一刻钟,他又提着医箧,被管事媳妇领出门去了。又跟着一会儿,二夫人也走了。曼云悄步走回来,说:“姑娘,老夫人困乏了,你去看一眼吧。”
阮碧点点头,站起来跟着曼云到东偏厅,边走边问:“郎中说祖母怎么了没?”
曼云说:“说是并无大碍,忧思过度,外染风寒,小心将养两日就会好的。”
走进偏厅,老夫人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子。她平时看着还倒是挺精神的,但是一生病,整个人就尽显苍老之色,露出外强中干的底子了。阮碧看着,微微叹口气,也不知道为自己,还是为她。
老夫人却一惊,陡然睁开眼睛,看到榻前站着阮碧,说:“五丫头,你怎么来了?”
阮碧单膝跪在榻边,低声说:“祖母病着,我心里不踏实,过来看一眼。”这句话她是发自肺腑,虽然不踏实的真实原因,是担心自己失去内宅里唯一的依靠。
老夫人微微感动,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傻丫头,我没事,只是受凉咳嗽,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地上凉,你别跪着了,起来在我旁边坐着。”
阮碧站起来坐到榻边,内心有点惭愧,垂下双眸。
老夫人只当她心里难受,越发觉得这个孙女真贴心。仔细看她一会儿,便又看出一点阮兰的模样。于是回想起从前,每次自己生病的时候,阮兰就坐在榻前端茶送汤,吁寒问暖,有时候还会垂着头抹着眼泪。
她生阮兰的时候,婆婆刚刚过世,她成了内宅的当家夫人,摆脱多年看婆婆脸色的日子,可谓是扬眉吐气,因此对阮兰也份外地宠爱。自小把她带在身边教养,真正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没有想到十多年的娇养,却换来她半生的寥落。想到这里,眼泪涌了上来。
阮碧吓一大跳,说:“祖母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摇摇头,伤感地说:“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你母亲……”情绪低落,浑然不觉已经说漏嘴了,“隔着这么远,也不知道她如今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
一个病中老人伤怀远嫁的女儿,阮碧虽然不喜欢老夫人,也觉得悲凉,微微湿了眼眶。
旁边站着的曼云走过来,拿手绢帮老夫人拭去眼泪,责怪地看着阮碧,说:“姑娘,你真是的,老夫人如今病着,你还引她伤心?若再这样子,我可要赶你走了。”
阮碧恳切地说:“是我错了,曼云姐姐。”
老夫人摆摆手说:“别骂她了,不关她的事,是我看着她就想到兰丫头……”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曼云哄着她说:“后年兰大姑娘不就可以随徐老爷回京述职吗?到时候留她多住一阵子就是了。再说徐少爷明年高中进士,进翰林院,将来办婚事,兰大姑娘是他母亲还不得过来主持?”
老夫人眼睛一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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